惠敏法師開示:
問:在禪與生活藝術中,對於愛情如何分析?
答:
【摘要】什麼是擁有?保持距離的美感:觀賞
【內容】
在印度美學中的九種美感(味)中,「戀愛」排在第一位,是相當強列的情感;而且就人類的生存、種族的延續來講,異性間的交往、結合,乃至有下一代,有著非常原始的力量。所以,愛情就力量來講,非常原始,而且是本能的一種。
愛情通常會伴有一種強烈的擁有慾,但是,什麼叫「擁有」?多麼近才叫「擁有」?你真的擁有什麼東西嗎?你把擁有給參透了,會發覺在這裡有非常微妙之處,例如佛教即是將愛情發揮成為慈悲的來源,或者如法國名著《大鼻子情聖──西哈諾》的故事。
我們學校在關渡,關渡是個非常有名的賞鳥區。最近我和學生們去賞鳥時,體會到賞鳥的興趣有個特點:不是去「擁有」野鳥,而是「看著」野鳥、觀賞記錄牠,不要干擾牠。牠來就自然地來,去就讓牠自然地去,何時會遇見牠並不知道。這和養寵物不同,例如我養一隻狗,這是一種擁有,我照顧牠,給牠飯吃、訓練牠,揮手叫牠來牠就來,叫牠坐下牠就坐下。快樂與滿足感的產生是從這類的擁有而來的。但是,賞鳥這種活動很有意思,它不是擁有,而是觀賞。
「觀賞」是一種保持距離的美感。記得幾年前的大專學佛營時,有同學問我為什麼不結婚而選擇出家,我有點半開玩笑地說:從某個角度來講,我是狡猾的。因為我不結婚,但是所看到的女性都是呈現最美麗的一面,一旦你擁有一個人的時候就很辛苦了,她(他)的很多面相你都得接受。包括早上起床時,看到她(他)流著眼屎、口水,蓬頭垢面,以及生病、生氣等各種樣子。
雖然這有點半開玩笑,但是我想說明的是,參透了擁有之後,對於人生的事物,你知道根本無法抓到其本質,而明白擁有的界限在那裡。否則,有人甚至會把擁有發展到畸型的程度。例如,在世界各地都有發生強暴並割食對方的案件,這是非常極端而病態的擁有。他覺得擁有就是要縮短距離,一旦縮短到無法再突破的程度,就非得將對方吃掉才算是真正的擁有。
對於這個問題就簡單說明到此。
(講於中華佛研所主辦之大專青年學佛營之「禪與生活藝術」,1997)
【關鍵字】感情、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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