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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達龍王的故事

來源:《六度集經》 作者:三國•康僧會 

釋迦牟尼佛告訴各位比丘:“槃達龍王,就是我的前身;抑迦達國王,是阿難;母親,是我今世的母親;弟弟,是捨利弗;妹妹,是青蓮花比丘尼;當時的那個殘酷的馴龍人,是提婆達多。”菩薩弘慈到彼岸,行忍辱亦如此。

從前,拘深國的國王名叫抑迦達,國土廣大,人民昌盛,他用正道治國,不屈枉萬民。國王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叫須達,女孩叫安阇難,操守清淨,國王很珍視他們,為他們造了個金池。兩個孩子進金池裡洗浴,池中有隻龜,名叫金,瞎了一隻眼睛,也在水中游戲,碰到了兩個孩子的身體。孩子受驚大叫。國王就詢問原因,孩子說:“池中有個怪物,碰觸驚嚇我們。”國王發怒說:“池子是為孩子們造的,什麼怪物在水池中,驚嚇我的孩子?”下令用網把它撈上來。鬼、龍也對怪物好奇,就驅趕它落入網中,撒網人抓住了龜。國王說:“應當怎麼殺了它呢?”群臣有的說:“斬首。”有的說:“活活的燒死它。”有的說:“把它銼開來做肉羮。”其中一位大臣說:“這樣殺牠不夠殘酷,只有把它扔到大海裡,這才叫殘酷呢。”龜笑著說:“只有這個才是殘酷的。”

國王派人把龜扔進江里,龜得以脫險很歡喜,跑到龍王那裡,對龍王說:“人王抑迦達有個女兒,美麗光艷,可與仙女成雙結伴。人王內心忠愛大王,要把女兒嫁給您結親。” 龍王說:“你說的是真的嗎?”龜說:“當然是真的。”龍王為龜擺設盛宴,都使用珍寶器皿。龜說:“早點派賢臣去求婚,我的國王想要知道您的決定。”龍王派了十六位賢臣,跟從龜到達人王城下的護城河裡。龜說:“你們等在這兒,我去報告給國王聽。”龜就逃走了,不再回來。十六位大臣很憂憤,一起進城來見國王。國王說:“你們來有什麼事嗎?”大臣們回答說:“大王仁惠地接見我們,要把寶貴的女兒給我們龍王做妃子,龍王因此派我們來迎娶。”國王發怒說:“難道有人王的女兒嫁給龍蛇做配偶的嗎?”龍臣回答說:“大王特意派神龜來傳達命令,我們不是憑空而來的。”國王不答應它們。龍臥們就使出變化,使宮中所有東西都放出光輝,圍繞著國王前後。國王害怕叫喊,群臣都吃驚,一起來到大殿下詢問原因。國王詳細地說明事情經過,群臣都說:“難道可以因為一個女兒的緣故,而使國家滅亡嗎?”國王就和群臣在水邊送走女兒,於是女兒安阇難就成了龍王的妃子。

婚後,安阇難生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男孩名叫槃達。龍王死後,男孩就襲位成為龍王。他想拋棄世上榮華的污穢,有學習高尚德行的道志。他的妻子有一萬多個,都跟從著他,他逃避隱居,還是不能擺脫。他就登上陸地,在私梨樹下隱去龍形變成蛇身,盤屈而臥。夜晚有燈火般的光亮在那棵樹下,有幾十盞;每天又落下若干種鮮花,顏色、光彩、香美不是世人所能見到的。國中有個能降龍的道術師,名叫陂圖,進山來找龍,想用它來乞討。他看見放牛的小孩,就問小孩有沒有見過龍。小孩說:“我看見一條蛇盤屈著臥在這棵樹下,夜晚樹上就有幾十盞燈火,亮光閃爍,色彩、香美都難以說明。我用身體靠著它,它也沒有傷害我的心。”道術師說:“好啊!達到我的心願了。”他就用毒藥塗在龍的牙齒上,龍牙就掉落了。又用棍子捶打它,打得它皮傷骨折。道術師從頭到尾用手捏掐它,疼痛無比,它也沒有怨恨之心,並且自責過去世的罪行不滅,招致了這個災難,發誓說:“讓我成佛,救濟眾生,使他們都得平安,不要像我今天這樣。”

道術師把龍放進小箱子裡,背著去乞討。每到一國他就吹起笛子,命令龍出來跳舞。它有各種本領,會表演很多優美的舞蹈,還有許許多多、難以想像的高雅動作。蛇的精采表演,都獲得極大的成功,見者沒有不感到驚訝的。道術師在每個地方,都可以獲得金、銀各一千斤,奴婢各一千人,象、馬、牛、車各一千。他很快就成了有錢人,可是他並不滿足,仍然帶著這條珍異的龍,四處流浪,輾轉進入龍王外祖父的國家。它的母親、妹妹和龍兄弟,都到陸地上來找他,都變成飛鳥,依靠在王宮邊。道術師來了,龍王變成五個頭,正要出來跳舞,看見它的母親、兄妹,就慚愧畏縮,不再出來跳舞。道術師喊了它五六次,龍王就跌倒在地。母親恢復人形,與國王見面說明事情原委,國王和臣民無不痛哭。國王要殺道術師,龍王請求說:“我前世罪行種下的罪孽,今生理當受此報應,不該殺了他以後加重後世的怨仇。聽從他的乞討,施捨給他。廣大仁慈如此,佛的正道就可以獲得了。”國王當即以別國為參照,備齊他所要的,都賜給了他。道術師得到這些貴重的財寶,歡喜地離開這個國家,在別的國家裡遇上強盜,身體被剁成肉醬,財物都被搶殺。龍王母子和國王訣別說:“如果大王想念我,叫我的名我就會來,請不要面容憔悴。”國王和臣民在水邊送別他們,全國人都悲哀痛哭,無不搥胸頓足。

釋迦牟尼佛告訴各位比丘:“槃達龍王,就是我的前身;抑迦達國王,是阿難;母親,是我今世的母親;弟弟,是捨利弗;妹妹,是青蓮花比丘尼;當時的那個殘酷的馴龍人,是提婆達多。”菩薩弘慈到彼岸,行忍辱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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