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孝法師:不評價別人也不必執著於別人的評判
生活當中的評判和修行當中的評判是不一樣的。當我們的心去接觸境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感受,第二個念頭就是評判。
我們感受到了就一定會評判,而評判最終結果會落在兩個方面:非好即壞。因為無明,我們看任何東西的知見都是非此即彼,非對即錯。所以,我們的評判標準一直被無始劫以來的習慣左右,它是有問題的。
我們的心會很快完成評判這項工作,產生的結果就是想要擁有或者拒絕。在擁有和拒絕的背後是兩種心理:一種是貪心——想擁有;一種是嗔心——想拒絕。接下來就產生了行動:我們的手會不自覺地伸出去拿,或者我們的腳馬上就想脫離這個地方,趕緊走開。由此可見,我們的心和身可以在剎那之間就完成感受、評判、行動這些動作。
在這整個過程當中,一切都是無明在運作,而且因為無明,我們又種了一個業種子。這個種子帶有自我的角度,它促進了自我的發揮與造作,讓自我變得更加強大。我們由於這種心理或者性格因素,會變得越來越自我,慢慢就形成了一種固定的自我反應機制,就會不斷地對美或者好、人的對或者錯加以評判,性格也就潛移默化地形成了,很難改變。
人的思想,乃至於對待萬世萬物的看法,一旦形成固有的模式,我們就把它叫「業識」,它是雜染的。比如斗牛,它有一種自動的模式,一看到紅布就會熱血上頭衝過去搶。你說那個布有什麼好搶的?但是它不知道,這就是無明,那是它生生世世的業報形成的一種自我反應,別的動物就不會像它那樣。業報不同造成了生命的差異。
作為人來講,我們看起來是人,但是內心與其他眾生實際上是一樣的,都是充滿了貪嗔癡的。我們遇見外境的第一個反應都是顯現出自我的狀態。所以,要對自己所緣的境做到客觀地觀察,不對它起好壞的分別。
為什麼呢?因為它很迅速,你還沒有看清楚它,它就已經退去,下一個目標已經顯現。就好像坐在飛馳的火車上,心如果停留在窗外遠去的樹上,就無法做到關注當下。對於外面的風景,一會兒覺得這個樹好看,一會兒認為那個花漂亮,我要把它送給什麼人……這就叫作評判,叫作自我。
所以,我們要去鍛煉心對每一個當下境界的覺知。對於出現的每一個要觀察的目標只能經歷,不可以介入其中。就像水一樣,你要靜下心來,去照出外在不斷變化的境;同時,心也需要跟隨著這個境的變化而變化,不斷地從一個目標轉移到下一個目標,並一直保持著客觀、正知。在當下的洞察當中慢慢地放棄評判,這就是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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