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山大師以神通度眾二三事:
大師的功夫日趨成勤。雖然到處弘法,卻不須塵拂和錫杖隨身,他的面色玉一般的光晰,身體非常強壯,即使在酷暑中行走,也無半點汗水。晨夕盥沐時,盆中之水依舊清澈無濁。大師坐的時候,總是雙跏趺,而且不須用手幫助。無論開眼合眼,二六時中,常在定中。不論是日間或夜裡,在行住坐臥中,一聞他人啟請法語,眼光如電,眼眶裡沒有絲毫的殘留,也不須用手去拭。大師上堂說法時,辯才無礙,一啟口就是數千百字,從來不吃一字,而且聲如洪鐘,震動堂外。大師提筆寫開示法語時,不起於坐,敘述數千百字,筆無停留。平時,大師左手時刻轉著數珠,右手握一柄白竹骨的折疊扇,無論冬夏常在手中,但不是為了搧涼,而是當遇著人天三界大指麾時,當案一擊,靡不呼應。
大師的道力神通的顯現是無數的。在宗鏡堂時,一天大師正升堂說法,見兩僧挾持一僧走上台階,而那被挾的僧人顛狂不止。這兩僧乞求大師說:「這位師兄持大悲咒五年,平時行為也端正,不知何故會著魔成這個樣子,請大師替他治吧!」大師說:「這病可醫!」就命侍者在堂裡尋到三位持穢跡金剛神咒的僧人。大師先在座位上自持神咒,又叫那三位僧人把神咒傳給顛狂僧。開始時,那人不省人事,大師以扇在案上震威一擊,再提授一句,顛狂僧即能隨持,這樣逐句傳完後,顛狂僧如夢初醒,從此就再也無病了。大師叫他到香積寮去。
又一日,有一僧來頂禮,還未禮畢時,大師即擊扇喝值:「殺人賊,見我作什麼? !」知客僧聽見急忙趕來,那禮拜僧不說一句話就去了。大眾都驚愕不解地看著。第二天這僧被官府所捕,大眾這才明白大師的神通妙用。
大師的神通事蹟是不勝枚舉的。又有一次,大師在嘉興金明寺禪堂,晚上和道友們在談論著佛法,忽然有一個提挺直馬鞭子的人,在堂門外呼叫,有認識的說這是糧衙錢皂隸,都當做他喝醉了,想把他趕走,但他非但不去,反而越叫越響,聲音中還夾雜著佛教術語:「今日活菩薩降臨,我應該受超度了! 你們不要攔阻我。」大家聽了覺得奇怪,就去告訴大師。 大師說:「可以讓他進來。」那人一進來,即合掌禮拜具佛子威儀。大眾都好奇地望著他,見他雙膝著地,作鬼話說:「弟子仲日仁生時持長齋,修淨土八年,今天是我亡故的五七期,借錢皂隸的身體求大師超度。我不願到陰府去,應該往生西方淨土,望菩薩慈悲指引。」畢伏地流淚,悲泣不止。大師叫侍者中專修淨土的耆宿六人侍立,自己親自捻著數珠,並叫給他一數珠念千聲佛號,這托鬼的身體即能跟隨念佛,一堂大眾,肅然無聲。念佛結束後,大師又演蒙山施食文,當誦到:「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時,舉扇擊案大喊道:「速得解脫!」那人即答道:「解脫竟!」這樣一連三呼三應,速度快極。過後,托鬼身站了起來,具佛子威儀,向大師稱謝往生淨土,又頂禮東西兩旁的大眾說:「各各努力,龍華會上相逢!」大約過了二小時,大眾還聚在禪堂裡未散,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嘆息,也有的在偷偷暗笑,甚至有的還在訾議著,大師無動於衷,處之晏如。
第二天,大師送他到臨崖,他感激地頂禮大師,然後依舊返回禪堂門口,說了幾句謝錢老宮賴托得度的話,便猝然撲地而醒,又是原來的錢皂隸了。這時旁邊的一位知情人說:「仲日仁是隔河仲痒士、名聞韶的父親,在生時修淨土十分虔誠,這感應確是應該的。」大師的弟子福徵也在旁說:「日仁是我的壁經社友。」就同善信等數十人去拜訪。到了他家,這才知道已死了五七三十五日了,而那個錢皂隸因催糧到了地的靈座前,仲日仁乘他醉時,就引魂得度。
過了幾天,有一位許泰惟居土,素來信佛,他見過大師的神通感應,就請大師到他家,為父親設靈,叩求大師說法。大師一席法語中,處處都指出他父親在世時的陰暗事,聽到的人都被大師驚人的道力懾服了。
僅只幾天,人們奔相走告,相傳著活菩薩應世。 無論男女老幼,都懷著一顆虔誠心想見一見大師。此刻,大師正在東塔,片刻之間,人們蜂湧而至,成千上萬的人群站滿了山門到方丈室的所有空間,人們要見大師的呼聲一陣響依一陣。這時,大師和幾位侍者,走到東塔的二層窗口,向大眾慈悲致意,大眾一見大師,禮拜的人群此起彼伏,如煙加雲,人們從大師的道德神通,看到佛教的偉大,內心的虔誠和欣喜不可言喻,一直禮拜到天黑後,才漸漸散去。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