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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公案 機鋒無限:老僧一打坐,能消萬兩金

宣化上人

白蛇傳裡面那個法海禪師,在佛教歷史上是這個的

大家都看過白蛇傳,那麼白蛇傳裡面的法海禪師,來歷到底如何呢?

裴休是做丞相的,丞相這個職位,是除了皇帝就是丞相最大了。他本來想自己出家修行,但是因為他來治理國家,皇帝也不准他出家,他就不能出家了。這個出家的願力不能滿,於是乎就和他兒子商量,問他兒子可不可以出家?他兒子已經是中秀才,又中過舉人做翰林了。這個舉人,就是比秀才學問又高一點了;做翰林,就是進士之類的了,學問非常之好。裴休就送他到同慶寺,拜靈佑禪師做師父,請靈佑禪師收他做徒弟。

靈佑禪師在這個時候,廟裡邊已經有兩、三千和尚在那兒吃飯,在那兒住,在那兒修行。在山上這個水是很困難的,幾千人用的水,是要用很多,這做水頭的不夠。靈佑禪師就說:「你叫你兒子出家,首先要在這兒做水頭,就是挑水。這個挑水的工作,一早要三點鐘就起來挑水,一天也不休息,挑到晚間十點鐘才可以休息。」他就問裴丞相說:「你兒子可以做這種的工作嗎?」裴丞相問他兒子說:「你可不可以做這個工作啊?」他兒子說:「這可以的,我行苦行都可以的。」答應了,天天就在這挑水。以這麼有學問的人,到廟上來出家,要做這樣的苦工,天天挑水,天天做水頭的工作,一做就做了三年。

三年之後,有一天,他到禪堂里去參觀,一看,禪堂里那些個坐禪的人,有的在那兒睡覺的,有的在那兒打坐的,有的就在那兒站著的。他就想:「我天天在這兒做苦工挑水,原來你們在這兒什麼也不做,就是在禪堂里一天到晚睡覺,坐這個地方什麼也不干。唉,以我這一種有學問的人來挑水,供著你們這一些個睡覺的人,在這兒吃飽了就睡!我行苦行,行得沒有什麼價值,沒有什麼意思了!」心裡打這麼個妄想,還沒有說出來。

在大眾之間走出去了,就和他同伴就講了,說:「唉,我們挑水這麼辛苦,天天通身都出汗,那一些個出家人在那兒就睡覺!」殊不知這一講之後,靈佑禪師就叫人來叫他了,叫他到方丈裡邊。靈佑禪師說:「你不願意做苦工了,是不是?」「不是啊,我還願意做苦工!」「你願意做苦工?你為什麼說人家在那兒坐著睡覺,你這麼辛苦,天天身上都累得出汗,這不是你不願意做,是什麼呢?」他說:「我不過這麼想一想,他們在那兒盡坐著睡覺,我天天這麼辛苦,這怎麼可以呢?」靈佑禪師說:「不可以呀?不可以,你趕快給我滾,趕快給我走,不准你在這兒住了!」就遷單了,這叫遷單,就趕他走了。這趕走是真要他走,不是假叫他走,不是說說就算了。所以他就想要不走也不可以了。

八個半錢能做什麼呢?

然後他就對靈佑禪師說了,說:「我走,也沒有錢,我到什麼地方去呢?」靈佑禪師說:「你沒有錢?好,我送給你一點錢,你可以走。」靈佑禪師給他錢,給多少錢呢?給八個半錢,一個大錢、一個大錢的,八個半。怎麼叫半呢?那有一個是小的,就給他。說:「這是你做三年苦工的酬勞,就給你八個半錢。」「八個半錢能做什麼呢?」「你不要管,不要管能幹什麼。你在什麼地方把這八個半錢用沒有了,你就在那地方住了,就不必走了。」

他這個徒弟的名字叫什麼呢?叫法海,法海禪師。於是乎收拾自己的衣服,就帶著行李就走了。他八個半錢到什麼地方也不敢用,那麼一路各處就要飯吃,也沒有用這八個半錢。走來走去啊,從湖南一走走到湖北,湖北走到南京,南京過了,走到鎮江。鎮江這個地方有座山,他要過河到山上去,偏偏擺船的就和他要錢,說:「我擺你過江,你要給錢。」他說:「你要多少錢呢?」擺船的說:「多了我也不要,少了也不可以的,你只要給我八個半錢就可以了。」也不多也不少,就要八個半錢。他就有八個半錢,就把這八個半錢給這擺船的,他就過河了。

到這個山上就住下了,那時候這個寺不叫金山,就叫澤心寺。這個山很小的,不大,就在南京鎮江那個江心,在長江的中間,他就到這個山上。到山上也沒有錢,也不能再回去了,就在山上住下了。在山上采樹根,或者野草,或者有水果,吃這些個東西,在這兒修行。那兒有一個洞,他就在那兒住洞。有一天,他把這個洞又往深了刨一刨,就在這個洞刨,刨出很大的缸,這缸裡邊裝了金子。他又一刨,不但一缸金子,這兒有三缸金子,三缸金子是很多了!於是乎他有了金子,就用那個金子造廟,造了一個「江天寺」。

金山的腿子

江天寺這座廟啊,在中國禪宗裡頭是最有名的。禪宗裡頭第一個就是金山,第二是高旻,「金山的腿子,高旻的香,海潮寺的哩啦腔。」在金山的人,那個腿子只坐得一尺八寸寬,不准多了,多了不行的,每一個人,坐就是坐一尺八寸這個地方,也不准翻腿子。怎麼叫翻腿子?不准調腿子,這腿調到上邊,那腿調到下邊,不准翻的。你坐那個地方,這一支香就是永遠在這兒坐著,你腿怎麼疼、怎麼痛,也不准動彈的;動彈,拿香板就打。你在金山一住,這個腿子就練出來了。因為人就是樣子,你要不管著他,他隨隨便便,痛了,他就要放一放;有人管呢,他怕打,就不敢放了。你怕不怕打啊?所以金山寺腿子是最出名的。「高旻寺的香」,高旻寺這個香是一定的,它一定的時間,一分鐘也不會錯的。上海有海潮寺,這海潮寺的哩啦腔。哩啦腔就是調皮搗蛋,什麼都乾的,這叫哩啦腔;就是專talking, talking, too much talking(講,講,講太多),這叫哩啦腔。哩哩啦啦的,就好像我說那個啦啦啦,這叫哩啦腔。

這個靈佑禪師,是他師父叫他到湖南那兒去開闢道場。他也學會了這個方法,叫他的徒弟法海禪師,也到這個地方去自己開闢道場。但是他徒弟就比他命運好,有三缸金子在洞裡頭給預備現成的,他只有三百兩銀子在草裡頭放著。所以他這個徒弟造金山寺(江天寺),造得非常之大。金山寺也有個寶塔。現在,這個金山寺不是在江中間了,那個江搬家了(編案:由於長江水流變遷,鎮江在清道光年間開始和南岸相接,成為內陸山),這個金山是在這個江的堰上了,不是在江的中間了。


他在山上找到一個洞,洞里有幾缸金子,故將山名改為「金山」(宣化上人)

若人靜坐一須臾,勝造恆沙七寶塔。

溈山老人曾說過,「老僧一打坐,能消萬兩金。」唐裴休丞相雖然知道出家是好,但自己身為丞相不能出家,遂造了一間大廟,能安二千多僧人同時辦道。

當時有很多出家人,聽說湖南溈山建了新道場,紛至沓來參學親近溈山老人,天天坐禪習定,講演戒律。

裴休看自己出家無分,乃送兒子到廟上出家。這位兒子是翰林學士,即是國立最高學院的畢業生。溈山老人見到這位翰林出家,命名為法海,叫去挑水。

當時常住有數千人,這分工作也不輕鬆。那時沒有自來水,要從井里挑水,從早到晚無一刻閒暇。

法海一早三點起來,大眾去做早課,他就已經開始挑水。如是挑水挑了幾年,沒做過旁的工作,甚至誦經打坐都未參加。以一位翰林的身分為大眾挑水,本來好像受委曲,但法海也不抱怨,盡量去做。

有一天,他碰巧有一點空閒,他從來不知道出家人究竟做什麼功課,於是趁機會溜到禪堂,偷偷往里看。一看,在禪堂里有些出家人是端然正坐;有一些則頭低低正在睡覺打呼;另有一些則睜著眼睛東張西望。

法海自忖,「我天天挑水,做得很疲倦,你們原來坐著睡覺,或睜大眼睛到處看。你們這些出家人,怎值得我供養呢!」於是心裡抱怨。

法海這樣想,雖然沒說出口,但溈山老人已知道了,把他召入方丈室,說,「你在本寺住了幾年,現在抱怨,謂出家人不夠資格接受你的供養。現在山上不留你住,你收拾行裝好了,廟上遷你單啦!」

法海既被寺攆走,便向其師父靈佑禪師告假,「師父,我也沒有錢,應該到哪裡去呢?」靈佑禪師就給他八個半錢,告之,「你願意到哪處都可以,總之,把八個半錢用完後則止;若未用完則不要停留。」當時八個半錢,相等於現在的八十五塊錢,也不是很多。

法海一路上也不敢用錢,沿途托鉢乞食從湖南走到江蘇,後來經過鎮江,看見長江上有一小島,島上有山。法海欲往觀山,搖手把船夫叫來,問他要多少錢。

船夫也不要多,也不要少,偏偏要八個半錢!法海到了那山上,發覺山不高,很幽靜,於是住下來。後來在山上找到一個洞,洞里有幾缸金子,故將山名改為「金山」,拿了金子造廟,仍舊專心禪宗。

從當時到現在,金山的道風特別好,歷代祖師輩出。中國有名的白蛇傳,記載法海方丈的故事,就是這一位。他當時還未受具足戒,仍是沙彌,但他已經是一位開山祖師。

溈山老人的名言,「老僧一打坐,能消萬兩金」,這是對法海而說的。法海妄想出家人不夠資格受他供養,其實不然。為什麼?

因為人若能靜坐,靜極光通達。又雲「若人靜坐一須臾,勝造恆沙七寶塔」,所以萬兩黃金也消得,因此,我們坐禪人不要把習禪看輕。

學佛人欲成佛,必要參禪打坐;要用功,不怕腿痛腰酸,才有成就。故古人雲「不受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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