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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出現死亡的徵兆,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頂果欽哲仁波切

  之後,吾人來到臨終中陰。臨終中陰從吾人得到致命疾病開始,到吾人的呼吸終止為止。在死亡時,瑜伽士會知道死期已至。有兩種型態的死亡:早夭,吾人的壽量還未完盡;和壽終,吾人的壽量已經耗盡。早夭可透過延壽的儀式和咒語來避免;壽終則無法避免。即使釋迦牟尼佛和往昔的大成就者,當他們的壽量窮盡時也必須辭世。大勇士和財富滿盈的國王當他們的壽量耗盡時,也全都得去世。他們無法控制死亡。每個人都得聽命於閻王;沒有法子避免或欺騙閻王。

  當死亡來臨時我們會怎麽想?首先,當我們因為致命疾病而病重,我們會想著:「我得離開父母、小孩、朋友、和親戚。我有這麽多的財富與這麽多的資產,全都得拋諸腦後。我沒能完成我的事業,所以我的財富不會增加,我的小孩會把它花光、揮霍無度。當我死後,這一生的美好經驗都會結束,我的身體會被火化,我的意識會進入中 陰中,中陰只有痛苦。」因此我們會非常生氣。

  一個好的修行者對於要留下一切,不會感到生氣。蓮師曾說當死期到來,即使是天人之王、帝釋天,也沒能力避免死亡。即使是財富之王、財神,當壽量窮盡時,也得把祂的所有財富留下,無法避免死亡。這就是閻王的力量所在。

  當一個修行者因致命疾病而病重時,他應該這麽想:「我已不能康復,到目前為止我都能夠依止上師,我步上了佛陀敎義的修道,並依教訣修持。這一切所為何來?因為我已經非常謹慎地為臨終的痛苦做好準備。現在死期已至,我需要教訣,就像某個生病的人需要藥物或某個口渇之人需要喝水一般。執著此生的任何事物,如小孩、親戚、朋友、家庭、資產等等,都是無用的。執著這些當我必須將之拋諸腦後時,只會徒增氣惱而已,在解脫道上對我毫無助益,無論我擁有的任何資產,我都應該供養給僧團和我的善知識,如離鄉背井之人捐棄任何所有那樣。」

  我們應該等待死亡猶如某個即將到來的賓客般。這就像是訓練一位士兵:吃好穿好,但當敵人到來時就需要他上場。同樣地,佛法的修行在死時就會派上用場。吾人會想著:「當我死時,應該不要像個凡夫一樣死去,而是應該前往凈土 、如極樂世界或銅色山(銅色山是蓮師的化身凈土)。」這就像是兒子回到父親的家或女兒回到娘家般:他們會毫無疑問地抵達。

  我們應該想著自己的上師在凈土中與蓮師或阿彌陀佛無別地常住著,而我們正回到凈土與上師團聚。我們應該想著在凈土中與上師團聚,比待在這個世間經歷快樂、疾病、敵友等要好太多了,因為在凈土中沒有貪嗔、人人都是快樂的。正因為凈土是個非常快樂的地方,假如我們接受過臨終中陰的教訣,捨棄對此生的一切貪執,我們就應 該發願要專一地行持此教訣。

  假如我們因為生病而無法憶念教訣,應該請求一位親近的金剛師兄或師姐,在死亡的時刻提醒我們教訣,而善知識應該告訴我們不要害怕中陰的顯相。他應該提醒我們那是我們自身的概念且我們得憶念上師的教訣。在死亡時刻行持教訣,就像是一位女演員照鏡子來檢查她的妝容般:在死亡時刻我們所修持的教訣若不清楚,應該被帶至心中。

  專一地憶念我們的上師,我們應該保持在不加改變之心的本然狀態中,並把此狀態當成與上師無二無別。就這樣,上師並不在自身之外,而是與我們自己的心無二無別。既然自身與自心是超越離、合的,祈願縱使剎那也永不與自己的上師分離。假如我們能夠保持在此見中,應該注視著不加以改變的心性。假如我們無法見到不加改變的本性,應該要憶念蓮師或阿彌陀佛,並想著他們就是我們心的本性,與上師無別。

  當死亡的徵兆出現時,如呼吸停止或眼睛往內翻等,屋內的親戚開始竊竊私語,我們應該觀想自己的根本上師在心間,為阿彌陀佛、本尊金剛瑜伽女、或是勝樂金剛。我們應該一心專註在此觀想上,並持誦咒語。假如當我們正想著本尊時五大收攝,當我們以心念持誦咒語並向本尊祈請時,會像是要入睡時試著憶念起某些事情那樣:當我們醒來,依然會記得這件事。假如我們在那種狀態下睡著念頭就不會截斷我們正要憶念的東西。因此假如我們向在自己心間的阿彌陀佛形相根本上師專一地祈請,當五大收攝發生而投生中陰的顯相顯現時,我們就會想著這就是怙主阿彌陀佛的化現,與自己的上師無二無別。

  在那時我們會親見本尊,而本尊會帶著我們去到凈土。在中陰中,我們不會有固體的身體,而是有個意生身。因為意生身,在中陰中有可能見到本尊和上師。當我們有這個固體的身體,即使我們向上師和本尊祈請,也無法真的見到他們。

  假如我們在死亡到來前薫習中陰的修持,當死期迫近時,會容易行持此教訣。在戰爭中與敵人戰鬥,吾人需要事先準備。一旦戰爭開打,就沒有時間搜集必要的武器來與敵人戰鬥。同樣地,要準備對付死亡的大敵,在此生中,以修持教訣來事先準備死亡是必要的。假如我們對自己有如此這般的上師並修持如此這般的教訣有信心,當死亡來臨時,就不會有恐懼。俗話說的好,對瑜伽士來說死亡是證悟的狀態。所以這是把臨終中陰帶入道上的精要修持。

  在死亡時會有一種「得兒」的聲音,那是什麽聲音?現在,身和心舒適地聚合在一起,猶如一個人輕鬆地坐在他家裡。但當死亡來臨時,心徘徊在中陰中,而身體被留下。身和心的連結被斬斷了。當身和心的連結被斬斷,身體的五大——地、水、火、風、空——收攝入彼此。五大的收攝會有許多不同的覺受,端賴個人而異。在眾生中最常見的收攝是三重覺受,稱做顯、增、得。

  當呼吸停止,看起來我們已經死亡了,在頂輪上從父親得到的白明點(在胚胎時從父親得到的父精是白明點,又稱白菩提。從母親得到的母血,是紅明點,又稱紅菩提。紅、白明點是胚胎髮展、形成身體的兩大要素。)會降下,當白明點從頂輪降到心輪時,我們覺受到一切顯相成為白光,就像是在一個非常清朗的秋天夜空中當月亮生起時,明亮的月光遍照各處般。這種白光遍照各處,此時心體驗到一種大樂的狀態,沒有任何痛苦或疾病。同時,與煩惱相關,一切的嗔念都消融於心,嗔恨不再生起。

  假如往生者是個修行者,能將此覺受帶入道上,他應該能夠認出化身佛的體性。如何將化身佛的體性帶入道上?修行者應該認出此白明點,這是方便分,即為化身佛的本性。當心安住在此大樂的狀態中時,並不會迷失在迷妄中。假如我們認出此覺受是化身,就只會覺得非常安適,彷佛是在一張舒適的床上享受著香甜的好眠。

  至於從母親得來的紅明點,從臍輪上升到心輪,萬物的顯相如明亮的紅光。我們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紅色。同時貪的煩惱止息了,心覺受到一種不可思議的明光。假如我們能認出此明光的覺受,就會了悟此紅光是報身佛的體性,我們將不會陷入迷妄中。假如我們不能認出此覺受是報身,就會陷入迷妄中。

  當頂輪的白明點與臍輪的紅明點都融入心輪時,識消融了。我們的凡夫識,以眼睛來看到形相,能認出本尊與魔、美與丑;以耳朵來聽見聲音,能認出愉悅與不悅的聲音。當這個識消融時,吾人覺受到稠密的漆黑。就像當天空沒有日、月而烏雲帶來傾盆大雨般,我們無法見到任何東西,連自己的身體與和資產也看不到。心沒有了任何念頭。

  假如我們能認出這個狀態是法身佛的體性,就不會落入迷妄中。假如我們不能認出這個狀態是法身佛的體性,就會陷入迷妄中。此時疑的所有念頭都消融入自性中。假如我們能夠安住在這個狀態中一會兒,當黑暗的狀態結束時,輪迴與涅盤的一切現象就會遍滿空性的自性,這個空性並不是透過禪修而了悟的,而是透過身、心的分離而來。此時,沒辦法讓心避開空性的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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