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巴扎西仁波切︰對執著修行感覺者開示善巧運用】
弟子問︰上師,我感覺如果我到一些神山、聖湖或聖地,修禪定的時候,昏沉掉舉就不明顯,可以安住在很清明的狀態,但如果在家裡或者出差,修行的時候昏沉掉舉就特別多。請問上師,這是什麼原因?
上師答︰平常修行過程中起現種種感覺,都是很正常的事,別管這些。我經常告誡所有的弟子們,凡是遵照我們這個傳承修行的,最重要的是善巧運用。無垢光尊者曾經說過︰「能知修行不知妙解脫,豈不猶如禪天定?」就是說,平常修行打坐的時候,光知道把心安住在平靜狀態之中,行不行都護持這樣一個見解,即便能實現你的願望,最終也只能得到世間禪定。
密法最大的特點不是修禪定,而是善巧運用。除非你是惠能大師般的上等根機,當遇到心印傳承、表示傳承或口耳傳承中的某一個外緣當下,就能實證心性。這時當然不需要講解善巧運用的過程,也不需要講解這樣、那樣的方便。但對於不具備這一系列條件者,善巧運用就是密法的特點。
當今亞青寺很多人都在求成熟口訣法,其中不乏一些弟子,雖然在導師面前已經求了竅訣法,但是平常在修的時候,只是走一個過程,最終還是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就完全失去了密宗的特色。我們求成熟口訣法,目的是為了憑藉這樣的方法來對治自己的煩惱,認識心性。若在每一座當中運用不上的話,求不求這些法對我們有什麼區別?實際上,沒有絲毫之利益。
我等導師釋迦牟尼佛曾經說過︰「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這四句偈我相信每一個修行者、每一個信仰佛教的人都耳熟能詳,也就是說,凡是進入佛門者,都知道心在支配一切萬法。由於心是萬法之源,因此調伏內心成為一切佛教的宗旨,無論是小乘、大乘還是密乘教法,針對的都是自己的心。這個我相信每個修行人都知道。
為何知道這個道理,但平常行為當中還是偏重於身、語呢?就是由於我們內心所知道的道理與行為背道而馳。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相信你們平常在念誦儀軌的時候,都念過「祈請加持自心行於法!」心行於法的意思,就是法融入於心。如果法沒有真正融入於心,修法就會停留於表面,形成口頭禪。這樣在行持一切善法的時候,很容易不知不覺中變成身和語支配一切。
比如,經常聽到有些弟子說,由於自己業及煩惱沉重的緣故,要去朝拜神山,或者到某個水潭朝拜聖水,因為這座山是十方三世諸佛菩薩的壇城,那潭水是千萬空行母的聖湖等等。但是去這些地方憑藉的是什麼呢?是身體的辛勞。此外,平常也聽很多人說,我今天要念誦多少遍心咒、多少遍聖號、多少儀軌等等,一切又變成語為根本。當我們的修行主要依靠身語來創造解脫的條件時,就完全背離了我們所瞭解的「心乃諸法源」、「決斷心之根本」等一系列道理。明明知道心為根本,為什麼行為當中背道而馳,變成身和語為根本呢?這就是法沒有融入於心的緣故。
站在純粹密法的角度,通達方便和認識智慧雖然重要,但善巧運用更重要,能不能讓自己的見解迅速增上,完全依靠善巧運用。若沒有善巧運用,即便臨時感覺自己的見解多麼殊勝,恐怕也就一直停頓在這麼一個狀態之中。當然,這種狀態可能讓我們今天感覺好一點,明天感覺壞一點,但無論感覺好壞,可能一直都在這麼一個感覺當中。這就是不會善巧運用的過失。
因此,我們在修學過程中,時時要懂得善巧運用。昏沉和掉舉雖然是過失,但是有昏沉掉舉也很正常,因為我們畢竟是凡夫,是有情;沒有昏沉和掉舉,說明我們可能已經變成了植物人。我們說修行應該做到逆緣轉為善用,無論處於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境界,我們都能很好地對治。這就是善巧運用的功德。
如果修行中能善巧運用,無論逆緣順緣,都在善用之中。永遠不需要想︰到某個地方昏沉多了,到某個地方掉舉多了,到某個地方這樣、那樣……。有這些想法充分說明,我們的修行還是不到位,僅僅為了禪定而禪定——今天好像感覺明明了了,明天怎麼不那麼明瞭了呢?後天好像又好一點。總之,都是在這麼一個狀態中度日,見解很難有更好的增上。這多數來自於不夠善巧運用。這樣的修行即便臨時能實現你的願望,最終也只能達到世間禪定。
前兩天我給很多弟子們講,每天早上我在打坐期間,內心都會生起一種對上師越來越强烈的感激之情,因為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導師的恩德。正是由於我求學到這樣殊勝的法,知道善巧運用,一切顯現均在善用之中,就不會由於修行而産生很多煩惱。這可能也是我個人的一種福報。因此,若能真正把四精要法運用到修行上,尤其是在善巧運用方面做到位,無論你現前的見解如何,都不重要,因為你可以對治煩惱。
我們在求成熟口訣法之前,讓你們修學那麼長的時間,就是為了把法融入於心,不要一切都變成口頭禪——嘴上會說,但是實際上不會運用。那我們所瞭解的一系列法,可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善巧運用非常重要,非常重要。要是不會善巧運用,天天看感覺的「臉色」——感覺好,自己的心情也好一點;感覺不好,自己的心情也低落一點——要堅持修下去,還是挺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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