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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存在嗎?不同答案回答相同的問題

某個清晨,當佛陀正與弟子齊聚一堂時,一名男子前來請益∶「神存在嗎?」

佛陀回答∶「存在。」

午飯後,來了另一個人,他想知道∶「神存在嗎?」

佛陀回答∶「不存在。」

黃昏時,第三個人提出同樣的問題∶「神存在嗎?」

佛陀回答∶「你應該自己決定答案。」

當此人離去,一名弟子憤憤不平地說道∶「多荒謬啊!上人,您怎能用不同的答案回答相同的問題呢?」

「因為人皆不同,每個人走他自己的路抵達神國。第一個人對我有信心。第二個人想要證明我是錯的。第三個人只相信他能選擇的事物。」


佛教中的無神論,這裏的「無神論」並非指世上無神,佛教否定的「神」是「全能的造物者、宇宙至高的主宰」的「上帝」,而不是否定「六道」中的「天神」(天道)、「福德鬼神」(餓鬼道)。佛教認為有天神(天人)、有天帝,而這些神與一般人皆為六道眾生,並不是世界的造物主,僅僅是緣起中的一分子,並不是永恆實存,因為佛教主張一切生命都是「因緣所生」,而非由一個全能的造物主所生。所以佛教通常被歸類為「無神論」。

佛教一向是承認鬼神存在的。在《華嚴經》、《地藏經》,乃至於《阿含經》等,都有鬼神記載。然佛教認為鬼神也只是六道輪迴之眾生,雖擁有超自然能力——神通,但其壽命也是有限的,命終後仍要再度轉世。對於佛教徒而言,重要的是自己內心的覺悟,對於「有無一個自有永有且主宰宇宙的創造神」則並非佛教的教義。


真正的佛教其實是無神教!很多人都把佛教當成了有神教!

你所認識的佛教,是無神教嗎?如果不是,你或許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佛教,佛教其實並不是很多人現象的那樣。

很多盲目學佛的人,或者並不了解佛教的人,便會認為佛教是有神明存在的,並誤以為佛教其實是信仰神明的宗教,其實真正的佛教,並不是這樣的。

其實佛教與其他宗教,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因為佛教是無神教。也許你不認可這種觀點,也許你會說,如果佛教是無神教,那菩薩與諸佛都是什麼?

其實很多人對無神教也有一定的誤解,無神教是認為,世界不是由神所創,而有神教則剛好相反,有神論的宗教,會認為創造和主宰萬物的是神,這裡的神是有一個具體的神,這個神是至高無上的,而神與人則有著等級的分別。

在佛教中,並不承認這樣的說法,佛教認為,沒有一個具體主宰萬物的神,也不承認有一個神,可以控制人的生死與命運,佛教認為,人的命運皆有自己所立,福報也皆是自己所求,所以說佛教是最反對有神論的宗教。

佛教認為,眾生皆平等,諸佛也皆平等,眾生與諸佛也無高低貴賤之分,這是其他很多宗教,都不認可的,很多宗教,都是不平等關係的存在,教主與教徒之間,存在著等級分別,而在佛教中,則認為,一切眾生皆平等,一切眾生也皆可成佛。

所以說佛教其實是無神論的宗教,佛教中也沒有什麼具體的神存在,很多佛教中的神明,都是人自己塑造起來的,在佛陀在世時,佛陀自己並沒有說,自己是創造和主宰一切的神,佛教本身也不是一個主張修神通的宗教,雖然有些修行的人,確實修得了一些異於常人的神通,但佛教是不允許顯露神通的,因為佛教教化眾生的宗旨,是以智慧教人,而不是以神通度人。

佛教認為,眾生皆可成佛,但需要眾生自己去努力,佛教是相信因果關係的,如果佛教是有神教,這種因果關係就會被打破,也可以說,有神教無法支撐因果論,因為有一個至高的神,就會打破因果的平衡,比如一個人經常作惡,神卻可以幫他繼續走好運,永遠走好運,因為神有改變命運的能力,所以說佛教絕對不是有神教,不然因果從何說起?

學佛要明白,我們信仰崇拜的佛菩薩,並非是神仙,他們也不會像神一樣,改變任何人的命運,破壞因果的平衡,在佛教中,所有諸佛菩薩,只是覺悟的人而已,他們也只能教會眾生離苦得樂的方法,而不能代替眾生修行,更不能代替眾生承受果報。所以說一個正信佛教的人,是深信因果的,並且知道命由己造,福自己求的道理。

大家如何看待佛教,是不是無神教?


佛教被稱為無神論的意思是什麼?

佛教不是「無鬼神論」者,而是不以為有獨一無二主宰宇宙的創造神

這是宗教學上的一個專有名詞。世間有兩種無神論,一種是唯物的無神論;一種是佛教所說的無神論。

唯物無神論否定一切精神的獨立存在,也不信有鬼神的世界。而佛教所講無神論,是說諸法由因緣所生,宇宙萬物由眾生的共業所成,承認有精神、有鬼神,只是不以為有一位如一神教所說的全知、全能,主宰創造宇宙的,既是最初也是最後而唯一的神。

神的分類,從宗教學上,可分作多神、二神、一神、泛神以及無神的信仰。多神是一般的民間信仰,沒有組織、沒有體系,是原始民族的宗教形態,也是地域性的宗教形態。例如:中國民間的神,分作地方的、國家的。地方的又分做祖先神和自然神,它的名稱和形象,可以因地、因時而異;國家的神是全國和全民族的元祖或山川日月。

至於二神信仰,是把善惡分為兩種勢力。最初是兩個敵對民族各自將己方的保護神視為善神,而對方的則為惡神,後來經由各民族的統一之後而形成了二神的信仰,那便是惡神為魔鬼,善神為上帝;不過,既崇拜魔鬼,也崇拜上帝的宗教,在世界上只有波斯的襖教。基督教雖然也相信魔鬼和上帝永遠的存在,但是只拜上帝,不拜魔鬼,有二神教的內容,只取一神教的形式。

所謂一神教是說,萬物由一神所創造、控制、毀滅,神有大能、權威來主宰萬物,正如中國人所稱為的造物者,基督教所說的耶和華。基督教雖然也相信有天使、天子、天女、天神,那是唯一上帝的扈從,也是唯一上帝的創造物,不可能成為上帝的繼承人和與上帝相等地位的另一位大神。

至於泛神,是哲學家所相信的理念之神,它是宇宙的本體,自然的法則,並沒有人格的形象,卻是萬物所出生和所回歸之處;神不能有意志地愛人,人有責任和義務服從和敬愛神。

至於無神,本文剛才已說有二類。一是唯物論的無神,認為宇宙人生的一切現象,都是由物質運行所產生,除物質的活動之外,沒有離物質而存在的靈體。人在出生以前,沒有過去,死亡之後,沒有未來;如果說有,是肉體遺傳的源頭和延續。對個人而言,人死如燈滅,縱然也承認人在世間時所發揮的精神力量,不論是學術的、政治的、藝術的,都能夠影響於後世;但那是物質,而不是精神。人能夠懷念古人,古人卻不知道我們懷念他,因為他們根本已不存在;懷念古人不為慰靈,乃為見賢思齊的自勵勵人。

佛教的無神論主要是基於諸法從因緣所生的現象,說明眾生是由業力感得的果報。每一眾生,各自造業,個別受報,而許多眾生,於往昔生中,曾造無量業;同類的業因,感同類的果報,出生於相同的環境,這就是佛說眾生無盡、世界無窮,是眾生的自作自受。

我們的世界屬於太陽系的範圍之內,是由地球人類及生於此界的其他眾生往昔的共業所感,並不如一神論者所說是神創造而來。而對於神的認識及神的需求,實際上是因人的需要而有。全知的一神不是真的,但不能說他即等於無神,從信仰者說,他是有的;從被信仰的神而言,他可能是大力的鬼神,大福德的主神,或來自於他方世界的天神。他們不只有一個,因此,一神教的信仰者們,本身就有分裂,對於一神的形象、理解和感受都不一樣,因人而異、因地而異、因時而異;因此一神信仰,其實是多神信仰的升格。

佛教的無神,並不否定多神、二神,乃至於一神的信仰和作用,只是把它們當做眾生的類別,所以《華嚴經》、《地藏經》,乃至於《阿含經》等,都講到鬼神。佛教不是「無鬼神論」者,而是不以為有獨一無二主宰宇宙的創造神。


佛教徹底否定主宰宇宙萬物的造物主的存在

有人說「宗教所要做的就是剝奪人的權力、維護神的統治」,「把人的一切交付給宗教的萬物之神,受神的統治、受神的安排,連人身也是神創造的。人惟一能做到的是聽從和接受神的命令去行事。除此之外,人是無所作為的」;

說什麼「宗教給人們設想了一個虛幻的救世主,把人們的希望寄托在上帝和神明身上,使人們盲目地相信」;

說什麼「神是萬能的,人是神創造的,因此,人應該服從神和崇拜神。一切宗教在神和人關係的觀念上,都幾乎毫無例外地(作者註:武斷加無知的說法!)遵守上述神學的三段論」;

說什麼「人要獲得善的待遇,只能請求上帝的恩賜,而且上帝有權按照善惡的標準,可以使得人們或者得福,或者遭難」;

說什麼「在神學觀上,要求人們絕對服從世界的最高主宰者神」等等。

以上這些情況也許符合某些信奉造物主、上帝的宗教,但有些人憑自己的想法,把它說成所有宗教的共同特點,不但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而且也充分暴露了不調查研究就亂發議論的壞習慣。

對佛教來說,教義上、信仰習慣上不但不存在上面所說的這些情況,而且是從根本上否定「上帝創世,上帝主宰一切」的思想觀點的。

有些人把「佛」和「造物主」進行簡單的類比,甚至把佛和「上帝」當成同一概念,那是對佛法一竅不通的表現。

首先,佛不是造物主,不是上帝。「佛陀」是「醒悟」或「徹悟」的意思,即從愚昧狀態覺醒者,或者說徹悟真理者。「佛」是覺悟了的眾生,眾生是未覺悟的佛。

佛和眾生除智慧的差別,始終是平等的,而不是創造者和被創造者、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對立關係。

佛教認為「眾生都具佛心」,就是說眾生只要奮發向上,都能變成智慧和德性高度圓滿的佛。

但所謂的「上帝」絕不會是眾生變成的。「佛」的作用只是把終極真理和發現真理的方法交給眾生,讓眾生個個自覺、自度。上升和下墮,受苦和享樂全憑自己,佛只是啟蒙教師,所以世稱「人天導師」。

「佛」不是處於世界最高層次的權力的象徵,所以佛也沒有按照自己的意志把眾生送上天堂和打入地獄的生死大權。因為佛教認為眾生受苦享樂,都是自作自受,與佛無關。

佛是大慈大悲的體現,沒有世俗的愛和恨,所以沒有把自己所愛的眾生送進天堂,把所恨的眾生打入地獄的這種世俗習氣。

「造物主」在各個信奉上帝的宗教中大概只有一位,但佛和眾生一樣是無數的。眾佛相互之間無高低優劣之分,諸佛成佛因緣資糧相同、破悟相同、作用相同,故稱「三平等」。佛智不墮世、悲不離世,永遠在眾生中度脫教化眾生,並不是成了佛就坐在天堂,享受榮華富貴。這一點又恐怕與住在天堂的「上帝」有所不同。

其次,佛教公開宣布不存在造物主和身外救世主。

佛在《楞伽經》中說:「三界唯識。」唯識家將這句話當作唯識思想的經典根據。中觀派月稱等人批駁唯識論時說:「三界唯識」這句話並不是否定客觀物質世界的存在,而是否定大梵天、遍入天、大自在天之類的造物主。

承認「宇宙萬物共主」的外教門認為:創造萬物、主宰萬物生滅的「共主」獨立於眾生的意識之外,是永恆的、遍及一切的、絕對的存在。這樣的「共主」造物者,只是外道門的虛構,實際上並不存在,所以佛說「宇宙萬物生於業」(業指人的行為動作)。

因業受思想意識的支配,所以意識占據重要地位。

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生成、滅亡,都是眾生共業的因緣作用,除業因緣外,無任何造物主。

故佛說「三界唯識」(月稱《入中論》及其疏解),在《俱舍論》中明確提出:「業生世界。」這「業」音譯為「羯磨」(karma),意譯為「作業」、「所作」、「辦事」等(《佛學大辭典》)。

這「業生世界」的說法與「勞動創世」說基本上相同。

「業生世界」的觀點就是否定天神、上帝創世。

「緣起論」主張宇宙萬物、成住毀空都是眾緣的相互作用。

色界(有形有色的物質世界)由物質的最小單位「元子」組成。每個「元子」又由色、香、味、觸和土、水、火、風八種物質元素組成(《俱舍論》)。

現在通行的說法是希臘哲學家伊比鳩魯(公元前341~前270年)提出的元子論。實際上佛經中就有元子說。佛陀的時代最遲也在公元前624年至公元前544年之間,比伊比鳩魯早200多年,因此,元子論的發明歸功於伊比鳩魯是站不住腳的。

緣起論也是上帝創世說的有力的反擊。佛教對宇宙萬物的本源除業生成說和眾緣和合說而外,密續部還提出宇宙萬物「生於氣,住於氣,毀於氣」的「氣生成」說。「氣」屬於物質。密法中轉世的主體並非純精神體「靈魂」,而是元氣和元神合一的金剛體。「氣是神之體,神為氣之能」,因此,生命轉移和生成都離不開氣。地球和天體的生滅運轉在密法中認為是大氣的作用,故云:「萬物生於氣,毀於氣。」

顯密佛法對宇宙萬物生成的觀點,只有這三種說法,而根本沒有「神創造世界、神創造人」的說法。

所以,所謂「適合於一切宗教的『神是萬能的,人是神創造的』,因此人應該服從神和崇拜神」的神學三段論,對於佛教來說是根本不成立的,而且對「上帝創世」說的批評反對,也在客觀上起到了支持佛教觀點的作用。

那些掄著大棒亂打一氣的宗教批判家們,大概沒有想到他們所起的事與願違的作用。

有些人說什麼「一切宗教都否定人的作用」,認為「宗教所要做的就是剝奪人的權力、維護神的統治」,「把人的一切交付給宗教的萬物之神」,「人惟一能做到的是聽從和接受神的命令去行事,除此之外,人是無所作為的」,等等。實際上佛教的觀點與此恰恰相反,認為人是最重要的,因愚昧無知而向下墮落,吃苦受罪,或因智慧發光而向上奮進,解脫自在的全部契機都掌握在人自己的手中,因此認為「人身難得」(見《菩提道炬論》和《菩提道次第廣論》),稱人身為「如意寶」,認為「下墮輪迴,上成自在佛身」完全是眾生自選的道路和自種自收的果實。

人心是智慧的發光體,自生真智,消除自己內心的愚暗,便是成佛。因此說智慧就是佛法,佛法就是智慧。佛教中眾多的佛,無論形象如何,總的都是佛陀境界特有的智慧和慈悲、能量、作用的人格化,並非抽象的精神實體。

《經藏》中說:「自己是自己的救星,除自己別無救星。」

《歡喜金剛續》中說:「眾生便是佛,只是心被染,染淨是真佛。」「世間別無佛,心性是佛陀。因痴變凡俗,無痴輪迴盡。」

佛教的這種主張和馬克思主義的「人類只能依靠自己救自己,而不能依靠虛幻的上帝來拯救人類」的觀點,和德國海德格爾(1889~1976)、法國薩特(1905~1980)的「以人為本,否定上帝存在」的哲學觀點沒有什麼兩樣,怎能說「一切宗教都信奉虛幻的上帝,否定人的作用」呢?

選自:多識仁波切《愛心中爆發的智慧》


為什麼有三類問題,佛陀從來都不去回答?「天機不可泄露」

佛陀雖然證悟一切智,遍知一切法,但有3類問題,佛陀是從來不會回答的。第一類問題,是關於宇宙的問題。宇宙是永恆的還是有一定的壽命?宇宙是有限的還是無限的?第二類問題,用現代的話說是關於心理學的問題。身與心是同一物嗎?或者說身是獨立存在的物,心也是獨立存在的物?第三類問題,是佛陀證悟的境界。如來死後還繼續存在嗎?還是即可說存在,也可說不存在?

對於上述形上學(即是對於存在的研究,側重於對科學以外、無形體、不可證明的事物的研究)的問題,佛陀住世時一直是保持緘默的態度。其實,佛陀已然證得無礙智,當然知道上述問題的答案。佛陀之所以不說出答案,是因為凡夫沒有知道答案的因緣。這類問題的答案,絕非「是」和「否」如此簡單地判斷就能說明的。總結而言,佛陀保持緘默主要有以下幾點原因。

第一,上述問題的答案和佛陀的教誨是幾乎沒有關係的。佛陀多次對比丘們強調,如來所說的法,其本質就是兩點,即是苦諦及苦之熄滅。為了達到苦之熄滅而入於涅槃的目的,就要持守戒定慧,根除貪嗔痴。上述的第一類宇宙的問題,與修行及涅槃無關。第二類心理學的問題,對於佛陀的教義而言,也沒有任何關係。第三類佛陀證悟境界的問題,佛陀即使試圖去解答,凡夫也永遠無法真實地體會到,不如不說(說了反而使凡夫產生更多的障礙)。

第二,以上這類問題,並不是可以通過語言傳遞給凡夫的。人類的語言,局限於時空和緣起法,它不可能超越這個範疇。也即是說,人們其實只能在時空、緣起法的範圍內,表達事物、情感、境界等。實際上即使在允許的範圍內去表達,語言的局限性也不容忽略。例如表達一種很微妙的感受,語言是無法完全描述出來的。對於根本的真理,譬如佛陀證悟的涅槃境界,已然超出了時空、緣起法的範疇,語言完全無力去描述之。對此,人們只能以心靈去體悟。

第三,「佛渡有緣人」,佛陀一直以「因材施教」的教法普度眾生。不同眾生問的同一個問題,佛陀有的給予解答,有的就不回答;即使佛陀解答了,給予每個人的答案也不盡相同,因為眾生的根器有所差別。

其實,佛陀的意旨,是讓眾生努力修行,入於涅槃,證悟佛果。到了佛的層次,試問還有什麼問題是問題呢?


佛陀的沉默|佛陀不回答的十個問題|佛陀的智慧

在巴利文原典中,多處都提到一位遊方者名叫婆蹉種。一次,婆蹉種來到佛處,問道:

「尊敬的喬達摩啊,神我是有的嗎?」

佛陀緘口不答。

「那麼,可敬的喬達摩,神我是沒有的嗎?」

佛還是保持沉默。

在佛陀時代,類似於婆蹉種這樣的遊方者不乏其人,他們在和別人討論時,為了辯論而辯論,時常用形上學方面的問題來同別人爭辯。其中十個有名的形上學的問題是:

一、有關宇宙的問題

1.宇宙是永恆的嗎?

2.宇宙不是永恆的嗎?

3.宇宙是有限的嗎?

4.宇宙是無限的嗎?

二、有關心理學方面的問題

5.身與心是同一物嗎?

6.身是一物,心又是一物嗎?

三、佛陀悟證的境界問題

7.如來死後繼續存在嗎?

8.如來死後不再繼續存在嗎?

9.如來死後是既存在亦同時不存在嗎?

10.如來死後既不存在亦同時非不存在嗎?

佛陀對討論以上這些形上學的問題不感興趣,所以每當有人向佛陀提出以上問題時,佛陀總是沉默不語。

佛陀為什麼不回答以上這些形上學的問題呢?

首先,這些問題與佛陀的教誨沒有多大關係。在早期佛教教義中,佛陀特別強調戒、定、慧三無漏學和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和有漏皆苦三法印。佛陀不止一次地說,「比丘,我所講的法只有兩件事:苦和苦之止息(即涅槃)。人類充滿了痛苦,我們當務之急的任務就是要去除痛苦,所以我解釋這些法,因為它們有用處,它們與修煉身心的梵行有根本上的關係,可令人厭離、去執、入滅,得寧靜、深觀和涅槃。因此我解釋這些法……。」而在以上十個形上學的問題中,前四個問題是有關宇宙的期限和廣度的問題,這是宇宙論,它們與佛陀的教誨關係不大。不管世界是永恆還是非永恆,有限還是無限,它們都無益於人類對痛苦之解脫。

接下來兩個問題是有關身與心方面的問題。根據佛陀的教誨,諸法無我,這是三法印之一。事實上,無我的教義是佛教的一大特色,所以若有人問身與心是同一物還是不相同,對佛陀的教誨而言,這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對佛教來說,這些問題根本就無從說起。最後幾個問題是有關佛陀悟證的境界問題。佛陀悟證的超凡境界只能通過修行而悟證之。對普通人來說,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這種超越現世的境界,即使佛陀為他們解釋。所以以上這些形上學的問題與佛陀的教誨關係不大,它們與修煉身心的梵行根本無關,它們不能令人厭離、去執、入滅,得到寧靜、深觀和涅槃,因此,佛陀沒有解答這些問題。所以每當有人向佛陀請教以上這些形上學的問題時,佛陀總是保持沉默。

其次,形上學的問題會把人們引入歧途,使人迷失方向。

佛陀時代,一位比丘名叫曼童子,有一天,他午後靜坐時,忽然起來去到佛所,行過禮後在一旁坐下,就說:「世尊,我正獨自靜坐,忽然起了一個念頭:有十個問題你從來沒有給我們明確的解釋。每當人們向您問起這些問題時,您總是將之擱置一邊,沉默不語。我不喜歡這種做法。世尊,今天您若跟我解釋清楚這十個問題,我將繼續修梵行;如果世尊仍對這些問題保持沉默,我便會失去信心,不再修梵行。如果世尊知道世間是永恆的,就請照這樣給我解釋。如果宇宙不是永恆的,又為什麼?如果您對這些問題也不知道,就直接說:『我不知道。』」

佛陀說:「你這愚蠢的人啊!你當初出家修行就是為了了解這些形上學的問題嗎?你跟隨我修梵行時我答應過你將會回答這些問題嗎?」曼童子回答說:「世尊,沒有。」佛陀說:「在你還沒有得到如來的答案之前就要死掉了。曼童子,假使有一個人被毒箭所傷,他的親友帶他去看外科醫生。假如當時那人說:我不願把這毒箭拔出來,除非我知道是誰射我的,他是剎帝利種姓、婆羅門種姓、吠舍還是首陀羅種姓;他是高、是矮還是中等身材;他的膚色是黑色、白色、棕色還是金黃色;他來自哪一個城市或鄉村。我不願取出此毒箭,除非我知道我是被什麼弓所射中,弓弦是什麼樣的;哪一型的箭;箭是哪種毛制的;箭簇又是什麼材料所制……曼童子,這人在未弄清這些答案之前早就死了。同樣,如果有人說,我不要跟隨世尊修梵行,除非他回答我,宇宙是否永恆等問題,此人還未得到如來的答案就已告死亡了。」由於人生是短促的,如果某人整天為這些形上學的問題所困擾,窮追不捨,追根窮源,這便誤入歧途,終將一無所獲。

再次,由於語言的局限性,凡夫無法通過語言明了這些問題。

語言是人類創造的,用以表達人類由感官與心靈所體驗到的事物、經驗、思想和感情。它代表我們所熟知的事物與意念的符號。它局限於時間、空間和緣起法,語言不可能超越這些範圍。換句話說,人類只能在時間、空間和緣起法允許的範圍內用語言表達一件事、一種境界。有時,人類的語言甚至不足以表示日常事物的真實性狀。例如經驗告訴我們,有時我們會有一種激情或感受,但卻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所以人類的語言不是萬能的,它有一定的局限性。在了知真理方面,語言更是不可知而且易致差錯的。因為絕對真理(例如涅槃)超出時間、空間和緣起定律的限制,人類只能體證之,而不可能用語言描述之,即所謂心行處滅,言語道斷。事實上,這些問題永遠不可能通過語言文字而獲得充分而圓滿的答覆,沒有任何語言文字可以表達這種經驗。就像在魚的詞彙里是沒有形容陸地的字眼一樣。烏龜對他的朋友魚說,它剛到陸地上散步回湖。魚說:「當然你的意思是說游泳了。」烏龜想對魚解釋陸地是堅硬的,不能在上面游泳,只能在上面步行。可是魚卻堅持不可能有這麼一樣東西,陸地一定也是液體,和它住的湖一樣,有波浪,可以在上面跳潛游泳。同樣,在普通凡夫的詞彙里,不可能找到適當的詞句去描繪涅槃。可是目前有不少人用世界上最美妙的詞語去描繪涅槃的崇高境界,有人甚至不惜絞盡腦汁,長篇累牘地論述佛陀入滅後的奇妙境界。其結果正如《楞伽經》里所說愚人執著語言文字,如大象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最後,對機說法,因材施教是佛陀教化眾生的方法。佛陀並不是一座計算機,不管什麼人問什麼樣的問題,他都會不加思索地回答。他是一位很講究實際效益的老師,充滿了慈悲與智慧,他並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知識而答問,而是為了要幫助問話人走上正覺的道路。他和人說法時,時刻不忘對方的水平、傾向、根器、性格以及了解某一問題的能力。

根據佛說,對付問題有四種方式:

1.當問題比較直接、明顯,而且避免了形上學的問題時,這些問題必須直截了當地答覆。例如苦之因是什麼?

2.某些問題必須以分析的方法解答,例如佛教是唯心主義還是唯物主義?

3.另有一些問題必須以反問為答覆。

4.有一類問題必須以緘默不語為答覆。例如當有人向佛陀尋問有關形上學方面的問題時,佛陀常常是保持沉默。

所以,當婆蹉種問佛陀有無神我時,佛陀總是保持沉默。佛陀的緘默對婆蹉種的影響勝過任何雄辯。悲智雙全的佛陀曾為這位困惑的求法人煞費苦心,並對他表示深切的關懷。

也許有人會問,佛陀到底是否能回答以上十個形上學的問題?我們姑且先不作任何結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佛陀所知的法一定比他所說的法要多得多。

有一次,佛陀在憍欣賞彌(今印度阿拉哈巴特附近)一座屍舍婆林中經過時,他取了幾片葉子放在手裡,問他的弟子們道:「比丘們啊!你們意下如何?我手中的幾片葉子多呢,還是此間林中的葉子多?」「世尊,你手中只有很少幾片葉子,但此間屍舍婆林中的葉子卻多得不可勝數。」

「同樣,我所知的法如同屍合婆林中的葉子,而我已經告訴你們的如同我手中的葉子,只有一點點,我所未說的法還有很多呢!而我為什麼不為你們說那些法呢?因為他們沒有用處,不能引導人證得涅槃。這就是我沒有說那些法的原因。」

因此,斯里蘭卡著名的佛教學者jayatilleak:「並不是因為某些事佛陀不知道,而是因為語言的限制,佛陀無法將那超越感官的境界用普通語言表達出來。」

綜上所述,佛教反對熱衷於討論形上學方面的問題,而提倡求實的精神。可目前有少數自以為高明的佛教學者,不顧現代社會的實際需求,高談闊論,講起佛法來玄而又玄,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當然,對於佛教中那些抽象而又深奧的理論,我們不是不可以研究,但過分糾纏於此則有失偏頗。所以,在宏揚佛法的方法上,我們也應向佛陀學習,結合當今現實社會的需要,多講些通俗易懂、對日常生活又有指導作用的佛法,少講些空洞的玄妙的大話。

 

佛陀的智慧

有一個很美的關於佛陀的故事……某一天早上一個人問他:「有神嗎?」佛陀看著那個人,洞察了他的眼睛,然後說:「沒有,沒有神。」

就在當天下午,另外一個人問他說:「你對神的看法如何?有神嗎?」他再度看著那個人,並且洞察他的眼睛,然後說:「是的,有神。」

隨侍在佛陀身旁的阿南達覺得非常困惑,但是他一直都非常小心,不敢去干涉什麼,如果他有事要問佛陀,他會等到晚上別人都離開之後才問。

但是到了傍晚,太陽正在下山,第三個人跑來問幾乎是同一個問題,雖然問法有些不同,他說:「有些人相信神,有些人不相信神,我不知道我應該站在哪一邊,請你幫助我。」

現在阿南達變得非常注意聽,看看佛陀要怎麼講,他在同一天之內給出了兩個非常矛盾的答案,現在第三個機會又出現了,照理說應該沒有第三個答案了,但是佛陀卻給他第三個答案。他什麼話都沒說,就只是閉起他的眼睛。

那是一個很美的夜晚,小鳥已經棲息在樹上——佛陀當時是在一個芒果園裡——太陽已經下山了,因此涼風開始吹起。那個人看到佛陀閉著眼睛坐著,心裡想,或許這就是他的答案,所以他也閉起眼睛跟他在一起坐著。

過了一個小時,那個人張開他的眼睛向佛陀頂禮說:「你的慈悲很偉大,你已經給了我答案,我將永遠感激你!」

阿南達簡直不能相信,因為佛陀一句話都沒說,當那個人很滿意地離開,阿南達問佛陀說:「這太過份了!你也應該替我想一想,你真的會把我逼瘋,我快要崩潰了。

第一個人來的時候,你說沒有神,第二個人來的時候,你說有神,而對第三個人你又沒有回答,但是那個奇怪的傢伙卻說他已經得到了答案,而且他非常滿意,也非常感激,他還向你頂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佛陀說:「阿南達,你必須記住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些並不是你問的問題,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給你的,為什麼你要這樣不必要地去顧慮別人的問題?首先要先解決你自己的問題。

阿南達說:「你這樣說是對的,那些並不是我提出的問題,那些答案也不是要給我的,但是我要怎麼辦?我有耳朵,我聽到了,我不但聽到,而且我還看到,現在我的整個人都覺得很困惑,到底什麼才是對的?」

佛陀說:「什麼是對的?覺知才是對的。第一個人是一個有神論者,他想要我的支持,他已經相信神,他是帶著答案來的,他已經胸有成竹,他只是要來請求我的支持,好讓他能夠對別人說:『我是對的,甚至連佛陀都認為如此。』我必須否定他,只是為了要擾亂他的信念,因為信念並不是真知。

第二個人是一個無神論者,他但是帶著一個既定的答案來,他已經認定沒有神,他想要我的支持來更加確立他的不相信神,好讓他能夠到處宣揚說我同意他。我必須告訴他說:『是的,神存在。』但我的目的是一樣的。」

「如果你能夠了解我的回答,那麼就不會有矛盾。我在打擾第一個人預先想好的信念,我也在打擾第二個人預設的不相信。相信是正向的,不相信是負向的,但這兩者是一樣的。他們兩個人都不是『知者』,也不是謙虛的求道者,他們已經帶著一個偏見。」

「第三個人是一個謙虛的求道者,他沒有偏見,他已經敞開了他的心,他告訴我說:『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而我自己並不知道神是否存在,請你幫助我。』

我能給他的唯一幫助就是教給他一個寧靜覺知的功課,話語是沒有用的。當我閉起我的眼睛,他立刻了解那個暗示,他是一個悟性很高的人,他很敞開、很有接受性,因此他也跟著閉起他的眼睛。」

「當我更深入寧靜,當他變成了我的寧靜和我的『在』的一部份,他也開始進入寧靜、進入覺知。

當一個小時經過了,它似乎就好象只是過了幾分鐘,他並沒有接收到任何語言的回答,但是他接收到了真實的寧靜的回答:不要去管神,神存在或不存在是沒有關係的,重要的是寧靜是否存在,覺知是否存在。

如果你很寧靜,而且很覺知,你本身就是一個佛。神並沒有離你很遠,或者你是一個頭腦,或者你就是一個神。在寧靜和覺知當中,頭腦會融解掉、會消失掉,然後將你的神性顯露給你。雖然我並沒有對他說什麼,但是他已經接收到了答案,而且是以非常正確的方式接收到它。

人類認識真相的途徑有兩種,一種是通過科學方法證明,歸納演繹所得。另外一種是目前科學尚不能驗證,但是可以從現象和經驗中總結,再由實證所證得。永遠帶著懷疑去相信著你願意去相信的那部分信息。潛力無限的靈性/揭露明星們能很好地成為你的一面鏡子,但都不能替代每個人自己的高我。不能告訴你哪個是真相,我們和你一起探索真相。


哲人與僧人的對話:佛教不相信有神,佛本身不是神,怎麼保佑人?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我們來比較一下佛教與其他宗教的異同。按照我的理解,宗教的根本目的都是要解決人生問題,給人生一個最高的指導。同時,佛教成其為宗教,是因為它和其他宗教一樣,也有自己的教義、組織和戒律。那麼,它和其他宗教的區別在哪裡呢?

文:濟群法師、周國平

萬能的神難以成立

周:我們已經把佛學和哲學做了比較,現在來比較一下佛教與其他宗教的異同。我看過法師在這方面的論述,講得很清楚。按照我的理解,宗教的根本目的都是要解決人生問題,給人生一個最高的指導。同時,佛教成其為宗教,是因為它和其他宗教一樣,也有自己的教義、組織和戒律。那麼,它和其他宗教的區別在哪裡呢?

濟:其他宗教往往建立一個萬能的神,世界是神造的,人的命運也是由神決定的。除了神的恩賜,人是沒有能力拯救自己的。而佛教否認萬能神的存在,認為一切都是由心創造,由因緣因果決定的。人的身體、語言和思想行為,直接決定了生命的未來走向。修行就是為了擺脫迷惑,開發自我覺醒的力量。

周: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修建寺院讓大家去拜呢?

濟:寺院最初的功能更接近學校,是出家人修行和傳播佛法的道場,佛菩薩則是起到榜樣、老師的作用。當然從信仰的角度來說,佛菩薩是具有加持力的。我們禮敬佛菩薩,一方面是提醒我們以佛菩薩為榜樣,見賢思齊,策勵修行;一方面可以通過對佛菩薩的至誠意念,與之感應道交,獲得力量。當然,佛教更強調的是依教奉行,通過學習佛菩薩的智慧和慈悲,完成生命的自我拯救。所以說,佛教是自力而非他力的,這是佛教和其他宗教的主要區別之一。

周:作為一種信仰,基督教同樣也起到讓人向善棄惡的作用。

濟:總體上,基督教是用簡單的方式在處理各種問題。只要相信萬能的神,其他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如果一個人對生命有更多思考,這些理論顯然沒有太大的說服力。比如上帝也喜怒無常,還把人造得各種各樣,太多的問題不容易說通。但它通過建立外在力量讓人心生敬畏,並在道德層面提倡博愛、懺悔、與人為善,對民眾心理健康還是有益的。

周:這是《舊約》中的上帝,《新約》不是這樣,更強調精神性的信仰。在基督教看來,人的認識能力有限,靠理性不能解決宇宙和人生的終極問題,必須靠信仰來解決。

濟:提出一個萬能的神,似乎把很多問題解決了——因為神是萬能的,那就沒什麼不可能。但要讓萬能的神成立,就存在太大的問題了。我覺得,這是一種不得已的選擇,所有矛盾都落在一點上,然後迴避這個矛盾——貌似採取了這樣一種方式。

周:而且它告訴你,神的存在是無需證明的,你要不見而信。不但基督教,從柏拉圖開始,就是這樣一個傳統,設定宇宙具有一個永恆的精神本質,我們靠理性無法認識,但我們的靈魂可以去尋求它,感應它,柏拉圖的基本理論就是靈魂來自理念世界。後來基督教演變成整個歐洲的宗教,柏拉圖起了很大的作用。

濟:上帝的內涵,根據他們的需要被不斷深化了。早期基督教信仰提出的耶和華,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神,一個地方的神,也有喜怒哀樂,甚至有些暴力,會以洪水懲罰世人。通過哲學家和神學家們的努力,逐漸變成一個宇宙級的無所不能的神。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個從明星包裝為超級巨星的過程。

周:你的這個說法很生動。不過,這可能是西方哲學從柏拉圖以來發展的必然結果。古希臘哲學的特點就是追問世界永恆不變的本體是什麼,柏拉圖把它確定為一種精神性的東西,基督教把上帝的名稱賦予了它。在西方傳統中,信仰就是相信宇宙有一個精神性的本體。在佛教中,信仰的涵意就完全不同了。

濟:關於信仰,《大智度論》有兩句話,叫做「信為能入,智為能度」。這就告訴我們,信仰只是入門的基礎,真正解決問題,要靠生命內在的智慧,而不是僅僅靠信就可以的。對佛法義理的接受,又有「信解行證」四個階段。從對法義的相信和理解,到通過實踐,真正體認空性,才被稱為證信,即證得的信仰。也就是說,隨著對佛法的理解、認識和體證,你的信仰程度在不斷深化,純度在不斷提升。可見,佛教信仰不是簡單的相信,而是伴隨著整個修行過程。

周:這個意義上的信仰,其實是一種融入血肉的人生覺悟。

人類用理性探索世界

周:我有一個疑惑。其他的宗教,比如基督教、伊斯蘭教,都是有神論,信奉一個唯一的主宰神,而佛教從根本上說是無神的。但有個奇怪的現象,基督教有神卻無相,上帝是沒有外形的,佛教無神卻有相。在歷史上,起碼就化身來說,佛祖是一個人,有人的外形。耶和華卻不是人,沒有人的外形,這可能是一個原因。耶穌也是一個人,所以教堂裡有他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像。西方教堂裡還會有一些聖徒的像,只是一種紀念。可是,在佛寺中會有許多不同的佛像和菩薩像,供信眾燒香磕頭。

濟:佛教主要是否定有唯一的、萬能的主宰神,但作為六道眾生的存在形式,佛教的無神不同於無神論者的無神。無神論者的無神,是否定除了人類和動物以外的看不見的生命形式,比如鬼神。但佛教並不否定這些生命形式的存在,而認為這些都屬於六道眾生,只是另一種生命形式而已。他們也在生死輪迴中,不具有主宰人類命運的能力。當然,有的神可能福報比人好一點,或是修養好一點,能力強一點,但和人沒有本質的差別。而且佛教特別看重人的身分。因為人類有理性,人間有苦樂,所以會不斷用理性去探索世界,追尋真理,並在思考過程中導向智慧和真理。相反,天道眾生因為福報很大,就會沉溺在享樂中,沒有動力改變現狀,最後就是「天福享盡,必然墮落」。此外,動物太愚癡,缺乏理性思考能力;地獄太痛苦,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而人類既有離苦得樂的動力,又有聞思修行的能力,是六道最重要的中轉站,也是我們超越輪迴、改變命運走向的契機。

周:用人的眼光去看,天道裡的神是什麼樣子的?

濟:佛經中對天道的描述,是以佛菩薩的眼光去看。比如天有欲界、色界、無色界之分。欲界天的特點是充分享受欲望生活,其中又有不同層次的差別。層次越低,享受欲望的方式越粗俗,越接近人類。而色界天是享受禪定之樂,純粹屬於精神享受。無色界就更微妙了。

周:我很不理解佛教中六道和三界的說法,它們指的是什麼?

濟:佛教認為,人在六道和三界流轉。六道是代表六種不同的生命形式,而三界則是對六道之一的天道的區分,即前面所說的欲界、色階、無色界。六道包括天、人、阿修羅和地獄、餓鬼、畜生,屬於六種不同的生命形態。其中,每一道又有不同的生命層次。

六道的所有眾生,當這期生命結束時,會根據往昔業力,轉投新的生命形態。所謂業力,就是由不同行為積累的力量。由善行積累成善業,惡行積累成惡業,進而由善業導向善道,由惡業導向惡道。所以說,任何一種生命形態,都和曾經的起心動念有關。換言之,每個心念都可能發展出一條未來道路,一種生命形態。這就需要我們做出正確選擇,否則就會將生命導向墮落。但凡夫都處在無明的狀態,我們因為不瞭解自己,就會對生命形成錯誤的認知模式,進而帶著這種模式看世界,導致對世界的錯誤認識。同時,每種心理活動出現時,都會尋找它的需要,就像饑餓的人尋找食物那樣。如果不能認清這些心理現象並加以選擇,我們就會被這些需求左右,隨波逐流,沉淪六道。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六道又是不同心理現象的外化。比如餓鬼,是貪心的無限張揚;阿修羅,是嗔心的無限張揚。

周:作為六道之一的人,我們沒有體驗過其他五道,也很難去證明。我的疑問是,這是不是方便說法?可不可以說,六道是一種象徵的說法,活在這一道的人本身就有六種生命狀態?

濟:在印度傳統的宗教哲學中,六道是非常普遍的認知。這是來自他們的宗教體證,是他們在禪定中觀察到的。中國哲學關注的是現世,比如儒家提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立足於現實人生。但印度哲學重視的是實修,關注的是輪迴和解脫。正因為如此,印度的宗教特別發達,古老的婆羅門教已有三千多年歷史,著名的還有六派哲學等。僅釋迦牟尼在世時,就有九十六種外道。這些宗教哲學的共同目標,就是對輪迴作出解釋,找到輪迴的因果,進而擺脫輪迴,成就解脫。佛陀也是走上了這樣一條修行之路,不同在於,他通過尋師訪道,行苦行,修禪定,不斷超越當時人們認可的最高修行境界,最終在菩提樹下,由正逆觀十二緣起,找到了輪迴的真正源頭,也找到了解脫的正確途徑。

佛怎麼幫助人

周:神的特徵,一是能主宰人的命運,二是不生不死。佛教中講到佛有三身,其中法身是不生不滅的,還有各種菩薩,如大家熟悉的觀音菩薩,能以各種身相示現救度眾生,這跟神不是很像嗎?基督教相信上帝可以保佑人,佛教不相信有神,佛本身不是神,怎麼保佑人?

濟:從佛教角度來說,神只是一個凡夫,也有喜怒哀樂。古代宗教對人類問題的解決方式,主要有行善和祭祀等。比如婆羅門教認為祭祀萬能,認為人類命運受梵天主宰,一切都可以通過祭祀解決。只要神說你有救就有救,說你沒問題就沒問題,是萬能的。但佛教認為,並不存在萬能的上帝或神靈。雖然佛菩薩也能給人幫助,但卻不是萬能的。

周:怎麼來給人幫助?

濟:其實不必說神或佛菩薩,人也可以給你幫助。至於幫助到什麼程度,取決於這個人的能力大小。相對神來說,佛菩薩已徹底擺脫無明,圓滿開發內在覺性,有究竟的智慧。但佛教認為,再大的力量也不能代替你,只能給予正確引導和加持。至於這種引導是否有效,又取決於你的信任與配合程度。對學佛來說,虔誠非常重要。比如我們處在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神聖場所,會發現心一下變得清淨了,可見虔誠具有自我約束和淨化心靈的功能。當我們虔誠而專注時,身心容易得到淨化,與法相應。有了這個基礎,再依經教修行,自然能夠走上生命的自覺自救之道。

周:我非常理解要靠自救,靠智慧和覺醒,但覺得外在力量還是比較神祕,比如加持到底是怎麼回事?

濟:如果把這個問題神祕化,就會覺得比較難懂。其實,每個人都會散發不同的精神氣息,這種氣息是有力量的,也會影響到他人。我們和不同的人接觸,就會感受到他們身上不同的氣息,有的讓你安心,有的讓你躁動,也有的讓你恐懼。包括一些藝術品,同樣會傳達不同的氣息。不少人看到弘一大師的字,會感受到一種安靜的力量。但也有些書法作品讓人心浮氣躁,這就是精神力量形成的氣場。當然,普通人的心力沒那麼強,所以傳達的感覺也不是很強烈。如果一個心力超強的人,這種影響會特別明顯。

周:是不是說寺院的整個氛圍和氣場對你發生了作用,並不是有一個人格化的佛或菩薩,住在我們看不見的空間裡,在對你發生著作用?

濟:兩者並不矛盾。佛菩薩可以是一種無相的存在,也可以以各種身相出現,去幫助並救度眾生。這主要看因緣,所謂「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為說法」。宇宙無量無邊,在不同的維度和空間中,自然會有不同能量和類型的生命,這很正常。如果不這樣才奇怪,憑什麼茫茫宇宙,只有地球才存在生命?而且只有人是萬物之靈,沒有更高的生命形式?在這個浩瀚到難以想像的宇宙間,怎麼會有我們這樣一幫人出現?太不可思議,太說不通了。我們這些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可以說有意義,也可以說根本就沒有意義。

周:我承認宇宙間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生命形式,包括比人類高得多的生命形式。這樣說的時候,我們是把宇宙看作一個物理空間,而兜率天之類好像不是如此。當然,宇宙是神祕的,不排除有非物理性質的空間和非物質形態的生命存在。不過,這是一個沒法討論的問題。


哲人與僧人的對話:生命是無盡輪迴的積累,誰該為前世的善惡買單?

生命是一個無盡的積累。古往今來有很多修行人,他們基於對生命的困惑,不斷探索、積累了摧毀負面系統的力量。他們主要是通過自身積累和文化教育這兩種積累的方式。

文:濟群法師、周國平

誰為前世的善惡買單

濟:現代人特別強調個性,但個性是什麼?個性就是一種習性。孔夫子說,性相近,習相遠。在不同的時空中,我們會逐漸形成自己的性格特質,這是千差萬別的。但習性背後還有共同點,比如貪、嗔、癡,就是凡夫所有習性的共同基礎。

周:個性不一定都是壞的,不一定都是習性。人性的優點,在每一個體身上的表現方式不一樣,這種不同的表現方式也是個性,是好的。

濟:從佛法角度來說,凡夫的生命基礎決定了你是凡夫,聖賢的生命基礎決定了你是聖賢。對於凡夫來說,並不是沒有優點,但這個優點仍是建立在迷惑和貪、嗔、癡的基礎上。

周:聖賢和凡夫之間有鴻溝嗎?

濟:在生命品質上有差別,而且是巨大的差別。

周:差別肯定存在,但這個差別是不可跨越的嗎?

濟:可以跨越。凡夫也具備聖賢的潛質,只不過目前發展了凡夫的那一面。

周:我倒覺得不行。可以用佛教的解釋,在不斷的輪迴過程中,人們的積累和來源是不一樣的。我們在生活中看到,人和人之間天生的差別特別大。當然,也有極少數的例子,大惡之人變成大善之人,大愚之人變成大智慧者。

濟:孔子說,唯「上智」與「下愚」不移。有些人先天善的力量比較強,不容易受到不善的影響,反之亦然。此外的多數人是可上可下的。但佛法告訴我們,一切生命都是緣起的,沒有固定不變的特質,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們創造不同的因緣,生命就會有不同的發展。當然,因為目前的生命起點不一樣,所以開發時用的力氣也不一樣。

周: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起點就已經不一樣了。

濟:這是過去生命的積累。佛法認為,生命不是以今生為起點。有些人可能過去生就學佛很長時間了,這方面慧根深厚;也有些人今生才剛剛開始,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周:過去的生命積累造成了這一世的素質,這個東西很難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濟:可以改變,但要有很好的方法。有些人習氣深重,似乎不可能改變,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但在究竟層面來說,習氣是建立在錯誤設定的基礎上,就像沙灘上的建築,也是沒有根的。如果找到關鍵點,就能從根本上剷除它。

周:為什麼說是沒有根的?

濟:在錯誤設定的基礎上不斷積累,形成一個龐大的建築,我稱之為「輪迴的大廈」。但這座大廈的基礎來自錯誤設定,只是一種錯覺而已。一旦認識到這一點,基礎就立刻垮塌了,所以它是沒有根的。

周:一世又一世的積累,力量應該是很強大的,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推翻,這個力量從何而來?

濟:我們本身具備改變的潛力。

周:為什麼在這個人身上具備這麼大的力量,能把這麼重的東西推翻?前世積累的東西,有許多負面的東西,是不是也積累了很多正面的東西?我們經常說某人有慧根,慧根是什麼呢?我理解有兩個意思,一是指天賦好,二是指塵垢少,意思是不同的。

濟:兩種說法可以統一。當我們說某人慧根深厚時,就意味著他的心垢很薄,所以悟性才能很快顯現並產生作用。反之,如果內心佈滿塵垢,悟性就會被遮蔽,難以產生力量。

周:這裡迴避了一個問題,如果都沒有塵垢的話,慧根是一樣的嗎?

濟:如果立足於覺性來談慧根,所有眾生都是平等的,沒有任何差別。諸佛如此,螻蟻同樣如此,這也就是《心經》所說的「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但從今生的起點來看,所顯現的慧根深淺不一。因為每個生命的內在塵垢不同,被遮蔽的程度也不同。所以有些人會不斷追問人生的終極問題,有些人會偶爾觸及,也有些人從不覺得這些和他有什麼關係,這就是慧根深淺和有無的區別。

周:這個區別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濟:生命是一個無盡的積累。

周:不存在先天後天,現在的先天是前世的後天,這樣就能說通了。

濟:古往今來有很多修行人,他們基於對生命的困惑,不斷探索、積累了摧毀負面系統的力量。

周:通過什麼途徑積累?

濟:兩方面,一是自身積累,二是文化教育。

周:是現在這一生的?

濟:不只是這一生,過去生中很早就積累了。根機的深淺和過去生有關,但這就像接力賽,哪怕今生接到這一棒時有點晚,也可以奮起直追。最重要的是,佛陀發現每個人本身就具有改變命運的潛質,這是最根本的力量。

周:基礎是先天的,後天能改變,但幅度有限。有些人很容易覺悟,有些人怎麼和他說都不會覺悟。

濟:禪宗把人分為利根和鈍根。所謂利鈍,其實也和迷悟有關。有些人內心塵垢很薄,屬於利根,只需稍加點撥,即可直指人心。有些人內心塵垢很厚,屬於鈍根,必得慢慢磨煉,方能撥雲見日。我們看很多禪宗大德的悟道因緣,常常在善知識的直指下即刻開悟,親見本來,這就是上根利智的緣故。

周:塵垢的厚薄是一種情況,還有沒有心量的大小?有些人天生就心量小,有些人則心量大,心的容量不一樣。

濟:就像虛空沒有大小一樣,從究竟意義上說,心也沒有大小。人在覺性上是一樣的,在這個層面,佛和眾生也沒有區別,只是遮蔽的塵垢有不同。什麼是天生?你今生來到這個世界的起點,是前生的積累,不能說是天生。就像坐井觀天,如果你就生在一個井裡,的確只能看到井口那麼大一片天。但你離開這口井,就能看到無垠的天空。佛教認為,唯有人人皆有的佛性才是天生的,其他一切都是生命中的積累,是無盡輪迴中的積累。

周:說到輪迴,你沒法決定自己投生在什麼地方,比如投生在中國或印度。如果投生在沒有佛教傳統的地方,是不是就不會開悟?

濟:從今生來說,我們投生在哪裡似乎是偶然的,自己不能決定。但從佛法的生命觀來說,每個生命都是隨業流轉。這種業力並非憑空產生,而是取決於每個人曾經造下的身口意三業。所以,出生不是偶然的,是由業力決定的。如果說業力是命運的源頭,那心念就是業力的源頭。當我們在心念中不能自主,對心念產生的業力同樣不能自主,對業力導致的命運更不能自主。反之,如果我們能把握自己的心念,也就能進一步把握行為,把握命運。所以,修行就是從心念入手,從隨波逐流到逆流而上,從不由自主到當家作主。

周:我一直困惑的問題是,我只能支配現在的心行,可是前世心行造成的結果也要讓我來承擔,這有點不公平。怎麼看這個問題?

濟:對於前世造作的不善行,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要承擔由此帶來的苦果呢?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從今生的一些情況來比照。比如年紀小的時候,因為無知造作了很多不善業,我根本就是出於無知,憑什麼要承擔?或者說十年、二十年前,那時身不由已地做了很多壞事。這些後果我都不想承擔,是不是可以呢?其實是不可以的。你做過的事,有時不是說願不願意承擔後果,而是不得不承擔,因為這是你做的事。

周:好像應該劃一條界線,就是我作為個體,這輩子我做的事情,和以前一世又一世的輪迴中,那些我完全不知道的存在,應該劃一條界線。承擔這一世做的事,我是信服的,但以前那些我完全不知道的東西,怎麼能承擔呢?我覺得你用輪迴來說明人的根器差別,這個解釋特別有說服力,但用在道德責任上,就感覺難以接受,我為什麼要為前世不是我做的事負責呢?

濟:我們可能不願意去承擔那些道德責任,但很樂意去享受自己有一個良好的天賦和境遇。

周:如果天賦不良好,我也只能承受。但是,道德上的善惡判斷,我認為應該有別的解釋。

濟:從佛教的因果觀來說,「因有善惡,果唯無記」。道德上的善惡,是對造作這個行為的判斷,果報本身並沒有道德屬性。通常所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更準確的表達,應該是「善有樂報,惡有苦報」。為什麼要為前世的事負責呢?生命就像河流,一路流過,你無法拒絕上游帶來的各種東西。因為這條河就是你整個的生命系統,它是分不開的,除非你超越輪迴。人不是憑空掉下來的,不是今生這麼短暫的一個片斷。基督教是以上帝創造來解釋一切,其實這沒有說服力。上帝愛世人,可為什麼他造的人那麼不一樣,這個上帝實在太偏心了。

周:靈魂在天國是一樣的,善惡是來到人間之後的事,所以不影響追究。

濟:有些人生來就在一個犯罪家庭,從小根本沒有受過道德教育,在那樣的環境下,很容易造下各種惡業,甚至走上犯罪道路,最後又被上帝打入地獄。你說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因為他生在這個環境,各種因素的彙聚,就把他推向這條道路。有時候,幾乎是別無選擇的。

周:我覺得這個特別有說服力。哪怕在這一世,他成為一個壞人,犯下各種罪業,也是有各種客觀原因決定的,並不是他自己的選擇,但我們並不因此認為,他是沒有責任的。如果把這樣一種解釋推廣開來,推廣到以前各世,佛教的說法就能成立了。

濟:人對生命總是有一種好奇,想去探個究竟,去尋找它的源頭:我到底從哪裡來,最後到哪裡去?如果把前後都切斷了,你會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真是找不到價值,找不到意義,找不到依託,會活得更痛苦。

周:這樣一種解釋,和現在用基因解釋人的一些特徵的遺傳性,兩者有什麼區別?

濟:佛法認為,生命有兩套系統,一是身體的系統,一是精神的系統。身體系統主要來自父母對我們的影響,包括體質、相貌等,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為什麼這些人會彼此成為父子、母女?也來自業力的牽引,其中有共業也有別業。所以,有些子女和父母長得很像,也有些差異較大。之所以會這樣,就取決於業力招感的色法中,是共業顯現得更多,還是別業顯現得更多。至於精神系統方面,一個人的天賦和性格往往和父母相差很大,這是因為精神系統是來自生命自身的積累和延續,和父母沒有太多關係。

周:基督教也認為,靈魂另有來源,不是父母所生。強調精神系統對於身體的獨立性,是宗教以及許多哲學家的共同觀點。

濟:佛教重視生命蘊含的潛質,這點非常重要,它意味著生命具有無限的可能性。如果不具備相應潛質,就無法單靠自身努力來成就。因為在有限行為上產生的可能也是有限的,再多的有限還是有限。唯有立足於無限的潛能,才能實現生命無限的價值和意義。所以,不談生命的潛能,只是後天你賦予它什麼,它就會是什麼,從現實層面或有限價值來說是成立的,但從生命無限的意義和價值來說,是建立不起來的。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我們誤解了這個世界》,商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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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代高僧 濟群法師、一代哲人 周國平

問哲學的理性思辯;問佛學的清涼自在;問人心的覺醒與解脫之道……

叩問了人們內心中的徬徨與人生的種種迷惑,在一問一答往復地意念流轉中開啟生命的自覺自救之道。

本書所討論的是:內在自由與外在自由、命運的可變與不可變、人生的苦與樂、覺醒與解脫、無常與永恆,是一場又一場深入的辨析甚至激烈的辯論,要與讀者一起提問——關於正確認識自己、認識世界、認識人生的智慧與哲思。

在當下這個喧囂迷茫的時代,兩位智者的對話,為讀者指引出一條保持天真自省、歸於內心和平的途徑。

 

科學的無奈,道出了神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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