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勸戒殺吃素挽回劫運說
印光法師
甚矣,世人習為殘忍,事事以殺生為禮,而不知其非也。夫一切眾生,與我同生于天地之間,同賦血肉之身,同稟知覺之性,同知趨吉避凶,貪生怕死。而況佛經常言,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皆于無量劫來,彼此互為父母兄弟妻子眷屬。
太過分了啊!世間人習慣了殘忍,每件事都以殺生作為禮節,卻不知道這樣是錯誤的。一切眾生,與我們共同生長在天地之間,同樣具有血肉之身,同樣具有知覺之性,同樣知道趨吉避凶,貪生怕死。何況佛經上常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都能作佛,都在無量劫來,彼此互相成為父母、兄弟、妻子、眷屬。
何得我欲報恩報德,祈福祈壽,或祭天地神祇,以及祖宗昭穆,或奉養父母,或宴會賓朋,或為悅我口腹,資我身體,一一悉以殺諸物命,以期攄(shu)我之誠,悅我之心,不念彼等受諸極苦,及負宿世互為親屬之大恩也。
怎麼能夠因為我想要報恩報德,祈福祈壽,或者祭祀天地神祇,以及祖宗靈位,或者奉養父母,或者宴請賓朋,或者為了取悅我的口腹,資養我的身體,一一都以殺害各種動物的生命,來期望抒發我的誠心,快悅我的心意,不想想那些動物,遭受諸多的痛苦,以及辜負了宿世互相作為親屬的大恩嗎?
且天地以好生為德,儒者以胞與為懷,何竟不生惻隱愛物之仁心,以致習成弱肉強食之暴行耶。
而且天地以好生為美德,儒者以民為同胞、以物為朋友為本懷,為何竟然不生起惻隱愛護動物的仁慈之心,以致習慣了弱肉強食的暴行呢?
夫愛物者方能仁民,仁民者必須愛物,倘于異類之物,尚不忍戕,決不致反忍戕乎同類之人民。若以戕物為故常,則必至殺人盈城盈野,不唯不生憐憫,反以為悅樂快意,良以殺習一長,仁心便喪矣。
愛護萬物的人,才能夠仁厚愛民;仁厚愛民的人,必須愛護動物。倘若對于異類畜生,尚且不忍心殺害,絕對不致于反過來忍心殺害同類的人民。如果以殺害動物當作平常之事,那麼必定會導致殺人滿城遍野。不僅不生憐憫心,反而認為悅樂快意,實在是因為殺的習慣一長,仁慈之心就喪失了啊!
至于祭天地聖人,豈無黍(shu)稷(ji)蔬果,以將其誠,何得特取于殺物命乎。吾人生于天地之間,受其覆載,固宜積德行仁,以補天地化育之缺。若論報恩,縱粉身碎骨,亦不能報其萬一,豈腥臊臭穢之牛羊豕(shi)等肉,便能報乎。
至于祭祀天地聖人,難道沒有黍稷五谷,蔬菜瓜果,來表達我們的誠心,怎能特地殺害動物的生命呢?我們生長在天地之間,受到天的覆蓋,地的承載,就應該積累道德,實行仁愛,來補助天地教化培育的缺憾。如果論到報恩,縱然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其萬分之一。哪里是腥臊臭穢的牛羊豬等的肉,就能報恩呢?
況天帝天人,清淨香潔,豈複歆(xin)饗(xiang)此污濁臭穢之氣味乎。是殆以己貪圖口腹之心,測度天地之心,又以水陸神祇(qi)待天地,其誣蔑瀆污于天地也甚矣。
何況天帝天人,清淨香潔,哪里會享用這些污濁臭穢的氣味呢?這是以自己貪圖口腹的心,來測度天地之心。又將水陸生靈來招待天地,這種的誣蔑瀆污于天地,也太過份了啊!
至于文武聖廟,春秋二祭,各省府州縣,俱殺牛羊豕等以祭,謂為報恩酬德,崇聖重道。
至于文聖(孔子)廟、武聖(關公)廟,春秋二次的祭祀,各省府州縣,都宰殺牛羊豬等畜類來祭祀,認為這是報恩酬德,尊崇聖人,注重聖道。
清光緒元年,陝西省城文廟,秋祭之先一日,予因往禮謁。大成殿內,牛羊豕等,各陳于架,悉系完全之體,但刳(ku)其髒腑而已,其污濁之氣,慘淒之形,刺目棘鼻,不忍見聞。
清朝光緒元年(1875年),陝西省城長安(今西安市)的孔廟,秋祭的前一天,我前往以禮謁見。大成殿內,牛羊豬等畜生,各各陳列在台架之上,全都是完整的尸體,只是淘空了它們的髒腑而已。里面的污濁之氣,慘淒之形,刺眼棘鼻,不忍見到聞到。
時予年甫志學,尚效韓歐闢佛,不禁浩嘆,謂何得以敬聖人之事,而褻瀆聖人,竟至如此其極。試令彼致祭之人,居此殿中過宿,俾彼熟睹其形,熟聞其氣,彼必力拒不肯。豈祖述堯舜,憲章文武,萬世師表,百代儒宗之大聖人,反甘此臭穢不堪之物,而歆饗之乎。
當時我的年紀只有十五歲,還在效仿韓愈、歐陽修的闢佛之說,不禁浩然長嘆,說:為什麼敬聖人的儀式,卻褻瀆聖人到了如此的地步呢?試著讓那些操辦祭祀的人,住在這個大成殿中過夜,令他一直看著尸體的形狀,聞著尸體的氣味,他一定會竭力拒絕,不肯住在這里。難道遵循堯舜之道,效法周文王、周武王之制,萬世師表,百代儒宗的大聖人,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享用這麼臭穢不堪的東西呢?
及至戟(ji)門外東邊,系殺牛之所,見一大鍋,內中之水,污穢不堪,乃洗牛之水也,思之,即欲發嘔。嗟乎,何污濁如此,而為敬聖之禮乎。
等到了戟門外的東邊,是殺牛的場所,看見一口大鍋,鍋中的水,污穢不堪,是洗牛的水。想想,就要嘔吐。唉呀!為什麼如此的污濁,卻成為恭敬聖人的禮儀呢?
夫黍稷非馨,明德唯馨,何不以黍稷蔬果致誠。而天下二千余縣,每年二次,瀆污文武二聖,令數萬生靈,同登死地,實為侮聖戕生之大者。
《尚書‧君陳》中說:黍稷五谷不算芳香,只有美德才芳香。為什麼不以黍稷五谷,蔬菜瓜果來致獻誠敬。而全國二千多個縣,每年春秋二次的祭祀,褻瀆污穢孔子、關公二位聖人,令數萬的生靈,都被殺害。實在是污侮聖人,殺害眾生太深了啊!
何無尊敬聖人,愛惜物命之大人,出而永革舊例,特立新章,俾二聖之靈,不受此種熏污,數萬生命,不為胙(zuo)肉,以充致祭者之食料耶。聖人以仁民愛物為懷,豈願由污蔑自己,而令數萬生靈,同登死地乎。
為什麼沒有尊敬聖人,愛惜物命的大人物,出來永遠革除舊的慣例,特別建立新的規章,使得文武二聖的在天之靈,不受這種熏污。數萬的生命,不會成為供神的肉,最後成為操辦祭祀者的食物。聖人以仁民愛物為本懷,哪里願意由污蔑自己,而令數萬的生靈,同登死地呢?
關帝在世則精忠貫日月,浩氣塞天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沒後神王玉泉山。
關帝在世之時,精忠貫日月,浩氣塞天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死後封為玉泉山的神王。
隋文帝時,智者大師至玉泉,關帝特運神力,創建寺宇,又求授戒,以為菩提之本,兼願擁護佛法(見關帝全書,及玉泉寺志)。故天下叢林,皆謂之為伽藍菩薩,而與韋馱菩薩,並鎮山門。
隋文帝之時,智者大師到了玉泉山,關帝特地運用他的神力,創建寺宇,又求授戒法,作為菩提之本,又願意擁護佛法(參見《關帝全書》,以及《玉泉寺志》)。所以天下叢林(指寺院),都稱之為伽藍菩薩,而與韋馱菩薩,一起鎮護山門。
千余年來,護國護民,尊登帝位,豈竟甘此污穢不堪之生牛羊豕等,以之為美而歆饗之乎。即世間至極下劣之貪饞輩,亦不至甘此臭穢,而謂關帝甘之乎。何竟視文武二聖,卑劣一至此極也,嗚乎哀哉。
一千多年來,他護國護民,榮尊登為帝位,哪里會愛好這些污穢不堪的生牛、羊、豬等,以為美味而來享用呢?即使是世間最下劣的貪吃之人,也不至于愛好這些臭穢的東西,卻認為關帝也會愛好呢?為什麼竟然看待文武二聖,卑劣到了如此的地步,太悲哀了啊!
當必有明至理,行實敬之大人,起而革除此侮聖戕物之陋習,不禁馨香頂祝之。若夫祭祀祖宗,固宜以黍稷蔬果致敬,何可特殺,及買之屠者乎。
應該一定有明白深理,遵行真實恭敬的具德大人,起來革除這些污侮聖人,殺害眾生的陋習,我不禁焚香頂禮而祝禱啊!如果說到祭祀祖宗,應該以黍稷五谷,蔬菜瓜果致獻誠敬,怎麼可以特地殺生,以及買屠宰好的肉呢?
古人祭先,尚求仁者之粟(su),今為盡我追遠之誠,令彼物類,悉受殺身臠(luan)割之慘。不但失吾惻隱之仁,亦複大失敬祖之道,以殺行敬,是為大逆。
古人祭祀先人,尚且還要從仁君那里獲得俸祿來祭祀。現今為了盡我追念先人的誠敬,令那些動物,都遭受殺身碎割的苦慘。不但有失我的惻隱仁心,也大失恭敬祖先之道。以殺生來表示恭敬,這是大逆不道。
況祖宗既非斷惑証真之聖人,當必輪回于六道三途,不為作福,令其超升,已失為人後者之道,何可恣意殺生,以作落井下石之事乎。
況且祖宗既然不是斷惑証真的聖人,當必定輪回在六道三途中。不為他們造福,令他們超升,已經有失為人後代子孫之道。怎麼還可以恣意殺生,作落井下石的事呢?
至于奉養父母,蔬食豈無甘旨之味,而必須肉食,以陷吾親于生生世世被殺,以償受吾孝養之怨債乎。使不知三世因果,六道輪回之事理,尚有可原。
至于奉養父母,蔬菜素食中難道沒有美味的食物,而必須要吃肉,來陷害我們的雙親生生世世被殺,來償受我們孝養的怨家(被殺的畜類)宿債嗎?假使不知道三世因果,六道輪回的事理,還情有可原。
今人畜循環,報應昭著,其事跡散見于二十四史,及諸載籍,猶複固執陋習,不肯改革,必期于吾與吾親,同受此報,其人謂非喪心病狂,以砒霜鴆毒奉親,期享長壽安樂乎。
現今人道畜道循環投生,報應明顯昭著,這些事跡散見于二十四史,以及諸多書籍中。仍然固執陋習,不肯改革,一定是想要我與我的親人,同受互相殺害的果報,這種人難道不是喪心病狂,以砒霜鴆毒奉養雙親,來期望他們享受長壽安樂嗎?
哀哉(三世因果,六道輪回等事跡,諸史中甚多。欲略知大概,當看欲海回狂,第四十三,四,五,三頁,形滅神存類之六問答,自可略知。
悲哀啊!(三世因果,六道輪回的事跡,諸多史籍中有很多。想要略知大概,應當看《欲海回狂》,第四十三、四、五,這三頁,“形滅神存類”的六個問答,自然可以略知了。
又佛菩薩欲人戒殺放生,以大慈悲,示作異類。及殺之以後,方知聖人示現,冀人不敢殺食諸物,以期彼此同得解脫也。
又者,佛菩薩想令人戒殺放生,以大慈悲,示現作異類眾生。等到殺害之後,方才知道這是聖人示現,希望人們不敢殺害吃掉一切動物,以期望彼此同得解脫啊!
其事甚多,不能備書,當看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卷一,第三十頁,物類現相一段文,自知其概。願諸觀者,同生正信)。
這類事情很多,不能全都寫出,應當去看《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卷一,第三十頁,“物類現相”這一段文,自然知道其中的梗概。祈願諸位讀者,同生正信)。
所雲宴會賓朋,原為暢敘衷懷,疏通情素,何可以殺生慘事,佐此清筵乎。彼物與吾及吾友,非有殺父之怨,何得以彼之肉,列我之筵,以作賓客歡娛之助乎。試一思其前後因果,縱食亦不能下咽矣。
所謂宴請賓客朋友,原本是為了暢敘心懷,交流感情,怎麼可以以殺生的慘事,來佐助這清雅的筵席呢?那些動物與我及我的朋友,並非有殺父的仇怨,怎麼可以以它們的肉,陳列在我的筵席之上,當作賓客歡娛的佐助呢?試著想一想其中的前後因果,縱然是吃,也不能下咽了。
世人娶妻生子,原為繼續祖脈,是為最吉祥事,若用肉食,則凶孰甚焉。我欲夫妻偕老,子孫蕃衍,令彼物類,或受離群之悲,或受刀砧(zhen)之慘,清夜自思,安乎否耶。
世間人娶妻生子,原本是為了承續祖宗血脈,這是最吉祥的事。如果用肉食,那麼就非常凶險了。自己想要夫妻白頭偕老,子孫繁盛眾多。卻令那些動物,或者遭受離群的悲苦,或者受到用刀砧切割的慘烈,清夜自思,能安心嗎?
又人每遇祝壽娶妻生子等吉事,或無意中,談及死喪等字,主人便不歡悅,設有破壞器具等事,便謂不祥。何殺諸生命,臠割烹炮,以至嚼食,而反以為樂,為禮,為吉慶,是誠何心哉,乃習慣而弗思耳。
又者,人們每次遇到祝壽、娶妻、生子等吉慶之事,或在無意當中,談到死喪等字眼,主人就不高興。假設有破壞器具等事發生,就認為不吉祥。為何殺害諸多生命,碎割烹煮,以至于咀嚼食用,卻反而認為這是快樂,是有禮,是吉慶,這是什麼心呢?這是習慣了而不加以深思覺察罷了。
若論自奉,更不宜殺,當思吾生世間,有何功德,及于民物。有何福澤,及于祖宗父母。今承祖宗父母之蔭,席豐履厚,不極力為善,以崇吾祖宗父母之福。而複恣意殺生食肉,豈但不利于己,亦將累及祖宗父母矣。
如果討論到自我奉養,就更不應該殺生了。應當想想,我生在這個世間,有什麼功德,給予百姓萬物。有什麼福澤,給予祖宗父母。現今承著祖宗父母的庇蔭,坐具豐足,祖產厚實,非但不極力行善,來增崇我祖宗父母的福報。卻反過來恣意殺生吃肉,不僅不利于自己,也將累及祖宗父母啊!
而況稟父母之遺體,日以物類資益,久之,則氣質隨之而變,是為大可畏者。今略引証據,庶知自愛者,力斷此嗜好也。
何況稟持父母所遺留的身體,每天以動物肉類來資養,時間久了,自己的氣質也會隨著動物的氣質而改變,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現今大略引出証據,使知道自愛的人,竭力斷除這種嗜好。
萬善先資雲,孕婦食兔,子則缺唇。食雀,子則雀目。食蟹,子多橫生。食鱉,子則項短頭縮。食鰻魚鰍鱔,子多難產。食田雞,子多喑啞。大戴禮雲,食肉勇敢而悍,食谷智慧而巧。皆氣質隨物類之氣質轉變所致。
《萬善先資》中說:孕婦吃兔子,兒子就缺唇。吃麻雀,兒子就成雀目。吃螃蟹,兒子大多橫生。吃鱉,兒子就會脖子短,頭縮進去。吃鰻魚鰍鱔,兒子大多難產。吃田雞,兒子大多是啞巴。《大戴禮記》中說:吃肉食的人勇敢而慓悍,吃五谷的人智慧而善巧。這都是人的氣質隨著物類的氣質轉變所導致的。
以吾父母所遺之氣質,由食肉故,使潛移密化成物類之氣質,則為大不孝。曾見治刎頸未斷氣管者,活割烏雞肉,貼于傷處,好之,則彼處仍長雞毛。貼于外者,當處仍是畜質,盡平生食肉而資于內者,可不惕然驚懼,以保存我所稟父母之遺體乎哉。
以我們父母遺留給我們的色身氣質,由于吃肉的緣故,使它潛移密化成為動物畜類的氣質,這是大不孝。曾經見過治療割脖子,沒有割斷氣管的人,活割烏雞皮肉,貼在受傷之處。傷處好了之後,貼皮之處仍然長出雞毛。貼在外面的,當處仍然是畜生的氣質。一生吃肉而資養五髒的人,怎麼可以不警惕惶恐,驚慌害怕,來保存稟持父母遺留給我的身體呢?
況肉皆含毒,以殺時恨心所結,故食肉之人,多生瘡病,瘟疫流行,每多傳染。吃素之人,絕少此患。凡欲解脫怨業,攝衛身體者,不可不知也。
何況肉中都含有毒素,因為在殺它的時候,它的恨心所結。所以吃肉的人,大多生瘡病,瘟疫流行時,每每多有傳染。吃素的人,絕對很少被傳染。凡是想要解脫怨業,保養身體的人,不可以不知道。
或曰,三牲五鼎,借物攄誠,若如汝說,則古聖賢所立之法皆非乎。
或有人問:三牲五鼎,是借物品來抒發表達誠心。如果如你所說,那麼古聖先賢所立的儀法都不對嗎?
答曰,聖賢隨俗尚而立法,初非究竟實義。今既知人畜輪回之事實,固當舍權從實,何可執權廢實,以傷天地好生之德,以喪吾心不忍之仁。
回答說:聖賢是隨著世俗的風尚而立法的,最初所立的不是究竟的實義。現今既然知道人畜輪回的事實,就應當舍棄權宜遵從實義。怎麼可以執著權宜,廢棄實義,以損傷天地好生之德,以喪失我內心不忍之仁呢?
況借物攄誠,何不取黍稷蔬果,而必取血肉污穢之物乎。將謂天地孔關,甘此穢物,厭彼清饈(xiu)乎。此無他,以習慣而不知其非耳。至于祭祖養親,宴賓自奉,俱可一返觀而悉知其非,悉改其舊矣,故不詳述。
何況借物品表達誠心,為何不取黍稷五谷,蔬菜瓜果,而必取血肉污穢的動物呢?難道說,天地神靈,孔子、關公,愛好這些污穢之物,而厭惡那清淨的素食嗎?這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習慣了,就不知道其中的錯誤罷了。至于祭祀祖宗,奉養雙親,宴請賓客,自我奉養,都可以一一返觀而全知其中的錯誤,全都改掉舊有的慣例,所以不再詳細敘述。
或又曰,若如汝說,通不殺生食肉,必至畜生蕃衍,遍滿世界矣,將如之何。
或者又問:如果如你所說,通通都不殺生吃肉,必然導致畜生滋生繁殖,遍滿世界,又將怎麼辦呢?
答曰,世人所食者,皆是人令滋生,彼豬羊雞鴨等,悉使牝(pin)牡(mu)雌雄各異其所,則不十余年,將永斷其種矣。況虎豹豺狼,蛇蠍蜈蚣,人皆不食,何自古至今,竟未遍滿世界乎。
回答說:世間人所吃的,都是我們人類令它們繁殖的,那些豬羊雞鴨等動物,全都使它們牝牡雌雄各自待在不同的處所,那麼不到十多年,就將永遠斷絕這些種類了。何況虎豹豺狼,蛇蠍蜈蚣,人都不去吃,為何從古至今,竟然沒有遍滿世界呢?
須知食肉者多,則豬羊雞鴨等,人設法以令其多生。實則多半都是貪圖口腹,不惜物命者,隨業受報,托生此等物中,以受人殺食耳。
必須知道吃肉的人多,那麼豬羊雞鴨等畜類,就有人想辦法讓它們多多的生長。實際多半都是貪圖口腹之欲,不愛惜動物生命的人,隨業力受報,托生在這些動物之中,來被人宰殺吃掉罷了。
故楞嚴經雲,貪愛同滋,貪不能止,則諸世間卵化濕胎,隨力強弱,遞相吞啖。以人食羊,羊死為人,人死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類,死死生生,互來相啖。
所以《楞嚴經》中說:“貪愛同滋,貪不能止,則諸世間卵化濕胎,隨力強弱,遞相吞啖。以人食羊,羊死為人,人死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類,死死生生,互來相啖。”
梵網經雲,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故六道眾生,皆是我父母,而殺而食者,即殺我父母。楞伽經雲,一切眾生,從無始來,在生死中,輪回不息,靡不曾作父母兄弟,男女眷屬,乃至朋友親愛侍使,易生而受鳥獸等身,雲何于中取之而食。
《梵網經》中說:“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故六道眾生,皆是我父母,而殺而食者,即殺我父母。”《楞伽經》說:“一切眾生,從無始來,在生死中,輪回不息,靡不曾作父母兄弟,男女眷屬,乃至朋友親愛侍使,易生而受鳥獸等身,雲何于中取之而食。”
大乘經中,如此說者,多難具錄,觀佛所說,可知殺生食肉,其禍甚深,人畜循環,互相殺食,尚複執迷不悟,則成如來所名可憐憫者。
大乘經中,作如此說的地方,多的難以全部錄出。觀察佛所說的經典,可以知道殺生吃肉,這個禍害很深,人畜循環相報,互相殺害食用。如果還是執迷不悟,就成為了如來所說的可憐憫者。
須知兵劫,皆由殺生而起,世間一日所殺,不知有幾萬萬兆,由殺生食肉者之惡心,與受殺諸物等之恨心,結為兵劫。
必須知道刀兵劫,都是由殺生而興起的,世間一天所殺的眾生,不知有幾萬萬兆之多。由殺生吃肉者的惡心,與被殺的諸多動物的恨心,結成了刀兵劫。
十余年來,中外戰爭,罹(li)死亡者,有數萬萬。而況天災屢降,水旱瘟疫,風吹地震,海嘯河溢,土匪盜賊,諸種災難,層見疊出,谷米昂貴,民不聊生。
十多年來,中外戰爭,遭遇死亡的人數,有幾萬萬之多。何況還有天災屢屢降臨,水旱瘟疫,風災地震,海嘯河溢,土匪盜賊,種種災難,層出不窮,谷米昂貴,民不聊生。
吾人值此時代,再不發一自憫憫他,自傷傷他之心,以期挽回劫運,則亦何貴乎預三才之數,為萬物之靈乎。
我們值遇這個時代,再不發起一點自憫憫他,自傷傷他的心,以期望挽回劫運,那麼有什麼可貴的地方,能夠與天地並稱三才,而成為萬物之靈呢?
忍令具可以為堯舜,可以作佛之心性,而長劫沉淪于互相殺食之業海中,莫之能出,可不哀哉。
難道忍心令完全可以成為堯舜聖人,可以作佛的心性,長劫沉淪在互相殺食的業海之中,不能出離,這能不悲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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