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薩欽哲仁波切:當你一感到恐懼,想要尋求藏匿之處,業力就起作用了
在法性中陰當中,大部分人會像球一樣彈回來,並且對自己的感知感到恐懼。所以他們自動的反應是什麼?是逃避,尋找藏身之處。他們無法忍受這些景象和經驗的連番轟擊。
不知道是否應該講給各位聽,這有點兒困難,但我還是說吧。當你的意識碰觸到法性的瞬間,在那短短的間隔里,玻利維亞吹來的風起不了作用,業風影響不到你。
而你一旦彈回來,就在彈回的瞬間,玻利維亞的業風便開始吹了。這是中陰研究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當你一感到恐懼,想要尋求藏匿之處,業力就起作用了。
假如業力有心識,它會非常高興,因為你是十足的受害者,你開始找尋藏身之處。舉一個非常粗略的例子。假設你今天死了,到你再次投生之前還有十天的時間。
在第一天,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你以為自己還活著。第二天,你感到有點困惑,因為所有的人都不跟你說話,你跟他們說話他們也不回答。
然後第三天,你感到更加困惑,因為你剛想去隔壁的房間,就會立刻置身在那個房間里,不需要經過門;或是你在沙灘上奔跑,卻沒有留下任何足跡,諸如此類的經驗。
你感到巨大的恐懼,這基本上就是失去參照點的恐懼。舉例來說,假如你最近剛拿到印有總裁頭銜的名片,現在要拿給誰看?
你這輩子所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建立在參照點的基礎上,而突然之間,它們變得毫無用處——不是一部分沒用,而是全部都沒用!因為你已置身另一個世界。
到了第四天,如果是我,我應該會想:「我叫什麼名字?」我可能還記得「宗薩」,但是忘了接下去的「欽哲」。
或許我知道有接下去的第二個名字,但就是想不起來。從第五天開始,你語言系統里的字母好像被抹掉了,也許是a、c、w、z不見了,甚或是一半以上的字母都不見了。
這不單是忘記,而是它們對你來說不再存在。假設你需要說when,但由於語言系統里的e不存在了,你無法說出這個字,語言系統開始崩解。
過完第五天將要邁入第六天的時候,也許你會在穿褲子時發現,伸出來的是雞腳而不是你原本的腳。你感到很納悶,那其實是因為玻利維亞業風有這個能量把你轉變成一隻雞。
如果你變成一隻兔子,那是另一種業風。第六天的時候,你會討厭你的雞腳,會想要把它們藏起來,並且覺得十分不自在。
可是到了第七、第八天,你會覺得沒有問題了,覺得雞腳也不錯。第九天,當一些小蟲子出現,你會有如看見北京烤鴨!你為了這頓佳餚美味到處跑來跑去。
這是根據《法性中陰廣論》所做的一個非常粗略的概述,其中最具威力的就是失去參照點的恐懼,以及不斷尋求藏身之處的渴望。
最大的不確定性之一始終存在於法性中陰這段時間,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不確定性遠不能比。
現在那些不確定的事物至少能夠持續一兩天,然後才變成另一個不確定事物,但是在法性中陰里,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件事物都在變化,語言、文化、情緒等全都無法確定。
除了玻利維亞業風開始讓你想找尋一個藏身處之外,另外還有兩道業風從不同的方向吹過來,一是來自你母親的業風,二是來自你父親的業風,所以共有三道業風會合在一起。
當它們會合在一起,法性中陰就宣告結束,你投生去了。但並不是每一次你都會投生為人類,而是所有生物都有可能。
我常常提到玻利維亞業風,它很重要。假設玻利維亞業風向你吹來,對你施壓、推擠與拉扯,但你母親的業風卻沒有吹來或沒有跟你會合。
你可能會持續停留在這個不確定的狀態里,長時累生,不斷地恐懼、逃避、尋求藏身之處。
在佛教經典里——我想是《華嚴經》——釋迦牟尼佛說,處於這個狀態的許多眾生從未遇見過佛,從燃燈佛到最後一位佛,一個也沒見過。
因此以下算是給具有慈悲心的修行者的一個補充建議:如果一些眾生一直都沒有好的業力,身為修行者,我們要試著創造業力與他們聯結,這是可能的。
最有效的方式之一是修持觀世音菩薩,禪修觀世音和持誦觀音咒語被認為是最好的方式。
殊勝竅決:遣除一切違緣與障礙
殊勝竅決
我們平時遇到違緣時,假使上師不在身邊,也可以將上師觀在頭頂上,如此就能消除一切障礙。
帝洛巴和那若巴師徒公案
有一次,帝洛巴尊者說:“那若巴,你不要擔任布札馬希拉寺護門班智達的職務。”
後來,那若巴去印度中部地區時,正巧遇到布札馬希拉寺的護門班智達圓寂了,沒有其他人能與外道辯論。該寺住持便請求他:“無論如何,請您做北門的護門班智達。”經過再三懇求,他只好答應下來。
一次他與外道辯論,接連幾天也不能取勝,於是祈禱上師。有一天,他定睛一看:帝洛巴尊者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傷心地說:“上師,您的悲心實在微弱,弟子遇到這麼大困難,您怎麼不早些降臨?”
上師說:“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做護門班智達嗎?現在你將我觀在頭頂上,以契克印指着外道進行辯論。”那若巴依照上師所說而行,結果大獲全勝,一舉擊敗了外道所有的唇槍舌劍。
可見,我們平時遇到違緣時,假使上師不在身邊,也可以將上師觀在頭頂上,如此就能消除一切障礙。
喬美仁波切的故事,在他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當地來了個特別有名望的瑜伽士,是公認的大成就者。一位喇嘛很想去拜見他,但聽說他十分厲害,在人群中動不動就批評別人,甚至出手打人,心裡有點緊張,於是和喬美仁波切商量。
喬美仁波切說:“我倒是有個辦法。我們可以把他的上師——瑪吉拉準空行母,觀在自己的頭上。不是他的神通特別大嘛,他肯定不敢打上師。”結果去了以後,瑜伽士一見到他們,感到親切無比,笑逐顏開,十分盛情地款待他們……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有些大成就者顯現上特別愛批評人,許多人都不敢拜見。原來霍西地方就有個曲恰堪布,是很了不起的善知識,我跟諾爾巴堪布想去見他,但聽說他每次對來訪者批評得特別厲害,我們就有點害怕。
後來有一次,我去寺院回來的路上,我倆下決心一定要去。結果到了那個地方,他們正在耍壩子,上師坐在法座上,周圍有很多人。
我們都不敢走過去,擔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萬一被批評了,可能接受不了,就只好在遠遠的地方祈禱,沒有勇氣上前去。所以,每個上師的行為不相同,有些顯現上確實比較嚴厲。
節選自 索達吉堪布《前行廣釋》81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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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福已得一切智
摧伏一切過患敵
生老病死猶波濤
願度有海諸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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