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位修行人,他已經有一百二十歲了,因未蓄妻,故無家累,身心安然,靜居在深山之中,結茅為廬,拿蓬蒿做蓐席,取水果野菜做食物。不積聚財寶,不營求名位,便是國王下了聘禮也不前往,就這樣,攝心安然,又過了一千多年。

他的身邊經常有四種獸類眾生,長年跟隨,和他作伴,是耶四種呢?一個是狐狸,二是獼猴,三是水獺,四是兔。這四獸恆在道人處所,聽經說戒!

這樣經過不知有多久多久的歲月,這附近一切可食用的,都吃得將盡了,道人就想離此深山,另覓居處。四大獸知道了,愁憂不樂,大家共同商議:我們何不各自出去找尋食物,來供養道人?

於是獼猴到遠山取來了甘果,狐狸去討得了一袋飯麵,獺則入水抓來了大魚。

兔子暗自思維:我當用何物供養道人呢?恐怕只有用此身供養了。於是對道人說:「我沒能有什麼幫助,請以此身充作樵木柴火吧!」說完就縱身往火堆跳,精誠所感,火為之不燃。

道人感念四大獸的仁義慇勤,就不再他遷。那時的修行道人,就是後來的提和竭佛,而兔子就是釋迦牟尼佛的前身,獼猴就是舍利弗尊者的前身,狐狸即是阿難尊者的前身獺則是目犍連尊者的前身。

諾佛菩薩,因地修行之中,常能以大智慧大忍力,或為求法而捨身,或為濟眾而施血,捨身餵虎,割截不憂,難行而行,難忍能忍,令人欽敬。那我們是否該依樣而學呢?如果要學表相上的割臂、施身,那研究唯識的都知道,凡夫從無始以來,恆執第八識之根身、器界、種子為我,在這五蘊包身之中,滿滿的我痴、我見、我慢、我愛,如何做到這泯除人我的菩薩行呢?倘若因此起了瞋恨怨悔之心,反招感墮落的果報,尤可畏懼!但是菩薩發心的誓言,卻多麼警策人心啊!看那薩陀波崙菩薩,立意賣心、血,髓供養法師,他說:「我世世喪身無數,無始生死中,或死或賣,或為貪慾,世世在地獄中受無量苦,未曾為清淨法及供養法師故喪身命。」這正啟示我們我執未斷,做不到身體、手腳乃至臨終器官的捐贈佈施,卻要將此種心志轉為對求道、求法的信願至哉與不移!

唐朝玄奘大師,正是這樣的一位典範!大師立志西行求法,有一次,走在八百多里的沙河之中,上無飛鳥,下無走獸,更無水草,一路上所見的只有自己的彰子、他走了百餘裡後,迷失了方向,沒找到野馬泉。取下水準備喝,皮囊沈重,失手掉在地上,把準備跋涉千里的貯水,一下都流光了,加之迷路盤旋,不知該從那裡走好,於是打算向東反回先前的起點 ── 第四烽。走了十多里,想起:我當初發願,若不到印度,終不東歸一步,如今怎麼來到這裡?寧可向西而死,怎能東歸而生?於是撥轉馬頭,一心唸著觀音,向西北前進。

這時四顧茫然,不見人跡鳥獸,夜間是妖魑舉火,明若繁星白畫則狂風挾沙,散如急雨,對這些,法師心裡並不畏懼,只是水盡口渴,四五天滴水不沾,走不動了,怎麼辨呢?
像這樣艱難的情況,法師經歷了何止千百次,但是法師寧拾身命,從不更改初心,然而如何來度過這一重重的難關呢?以深信願力!心心唸唸祈求佛菩薩加被,縱使身心在極為困頓之中,也念個不停,就在這願力、信力(信佛力不可思議)、佛力,感應交輝之下,成就了大師一生的碩偉功業!

佛門暮課警眾偈說:「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我們的過去生生世世,是困何而喪身的呢?而我們這一日一日的生命,又是因什麼而流失的呢?而未來的歲月,又將該如何呢?

(明倫月刊23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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