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勉強不過勞

臺灣有許多個別名,其中一個聽了讓人心疼――「過勞之島」。超時工作幾乎成了常態,過勞現象也普遍發生在各個工作階層及族群中,因過勞而導致身心出狀況,乃至致死的情況時有所聞。

過勞所反應的,可能是現實的需要,不論是工作或是生活壓力使得自己不得不過勞;也可能是自己的狀態,譬如自律與自我要求使然。聖嚴師父也是一個長年過勞的例子。

從師父的自傳中,我們看到,在上海的大聖寺期間,年僅十多歲的小沙彌常進就得跟著師父、師祖們每天跑上幾十里路,日以繼夜、夜以繼日地趕經懺,半夜還時常有臨時通知,大和尚們往往累得缺席早晚課,戒小的他只得一人身兼數種法器,撐起一天又一天的早晚課,以致經常在法會臺上累到昏睡過去,醒來連經文唱到哪一頁都接不上,還老被取笑聲嚇醒:「小和尚要跌下來啦!」那是師父生命中最黑暗、最沮喪,也最苦不堪言的日子。然而,也是在這樣的日子中,他確立了這不是他理想中的出家生活,他期待的是能夠讀書、學習,以及傳承佛法的出家生活。

後來,聖嚴師父進了佛學院,一直到後來閉關、留學,他始終都在實踐他的理想,雖然如此,我們知道這些日子師父過得並不安閒愜意,在無時無處不在的逆境中,他惜時勤奮地修學佛學、佛法知識,不讓時間空過;乃至到西方弘化、回臺創建法鼓山,他的腳步從來沒慢下。

師父曾對弟子們開示:「修行要帶三分勉強。」果元法師在「無盡的身教―今生與師父有約」的座談中就說,師父是一個人做著三個人的工作:「每當師父很累了,他還會再多做一些,這是鍛鍊身體,也是鍛鍊意志力。」

聖嚴師父的過勞,是基於對佛法的使命,以及對眾生的悲憫,因此,雖然一身病痛,他還是能夠以無窮的願力為動力,不顧色身的需要而精勤不懈。然而,這也是因為師父對於佛法有了透徹體悟,因為能現觀緣起,並與空性相應,因此,他雖然積極努力創造因緣,卻只有方向,沒有目標,沒有非達成不可的事,也因此,不會提心吊膽,擔心事情的成敗,而且時時把握當下做該做的事,不被猶豫不決及種種情緒耗去身心的能量,然而這種境界,是從深厚的禪修工夫而來。

在禪修中,身與心的放鬆讓潛伏的壓力能得到漸次而深度的釋放,對於自己的狀態能夠更清楚地覺照,進而一一解開束縛我們的結,心也能夠更安定。若能將禪法應用於工作及生活中,我們也能更有彈性、更有力量去面對種種未知的一切,如此一來,便能像師父一樣――帶三分勉強,心卻不過勞。

 

◆【用心定義幸福】成功是美好的結果,失敗是美好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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