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行母的示現】
第一世蔣貢康楚仁波切所著的《了義炬》中如是寫到:「空行母是女性菩薩,常常擔任凡夫和佛菩薩之間的信使。」
她們有時示現為調柔和美的寂靜形象,貫穿密乘行者的證悟之旅,有時示現為忿怒形象,遣除行者外在內相和秘密的違緣障礙,可以說,在以超越煩惱為道路的金剛乘中,空行母無處不在,是有關證悟的關鍵轉化與打破僵化心智的複雜角色。
空行母化現的方式頗為多元、奇特,她可以在密乘行者的禪觀、夢境中顯現,也可能以凡夫之身、乃至動物(通常是母狗)的形式出現,為的是不拘在任何時刻現身,闖入當時的情境中,測試、撼動未來成就者並阻絕其習性;或是幫助密乘行者斬斷妄念,轉以生起智慧。
[ 空行母內心七種功德 ]
1. 具備虔誠心而精進修行: 指的是對密法和上師堅信不疑,沒有一點顧慮與疑心,一生跟隨上師,全心全意而學佛修行密乘。
2. 知足常樂而佈施: 對自己容易滿足,經常開心快樂,沒有自私自利的心,一切都為別人著想,遇到需要的人、能佈施自己的一切,包括身體。沒有貪婪的心,也沒有貪欲的愛。
3. 尊重修密而熱心: 非常重視密法,尊重修密者,包括金剛師兄師姐都尊重,而且對密法的傳承和法脈非常珍惜,對修密具有熱心和勤奮。時時刻刻都部修密。
4. 能保密密法而不炫耀: 上師讓自己保密的事,一定能保密,寧可失去生命,但不洩露保密的事。不炫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非常謙虛和低調。從來不說自己是空行母,也不炫耀自己修行達到什麼樣的境界。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女性。
5. 對周圍人慈悲而大愛: 金剛師兄等自己接觸的人能發慈悲心,不求回報而幫助需要的人,為天下蒼生發菩提心,為眾生而失去生命都不恐懼和不擔心。
6. 自心善良而穩定: 心底善良,分清是非,分明對錯,做任何事情都非常慎重,幹什麼都穩定和完善。
7. 能修密訣而決心強大: 對密法一點也不懷疑,別人再誹謗密法也不退心,對密法的秘訣百分之百的信任,而且修密的決心非常強大,天塌下來也不放棄修密。
[ 空行母故事 ]
麻風老婦人與兩位僧人的故事——渡 河 到 彼 岸
空行母(Dakinis)是證悟的女性靈能,被擬人化的當做本尊(Deities)。她們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化現,有時候又被稱為「天空舞者(SkyDancers)」,因為祂們象徵著在明亮、如虛空般綿延無盡的空性中,跳著正覺、無拘束之舞。
金剛瑜伽母(VajraYogini)是空行母之後。
有一天,二位西藏的出家人,在朝聖的旅途中來到一條湍流不止的河邊。有個老醜的麻風病人就坐在岸邊行乞。當他們走近時,老婦要求這兩位僧人幫她渡過這條河。其中一位僧人,不自覺地感到厭惡,傲慢地撩起僧袍,自顧自地涉水而過。站到對岸後,他遲疑著不知是否該等那位慢吞吞的僧友,也不知他的朋友會棄麻風老婦不顧呢?或是帶她一起過河來?
第二位僧人對這個無助的醜老太婆感到難過,心底很自然地升起悲憫。他把這患有麻風病的老婦,小心翼翼地背起來,奮力踏入漩渦激蕩的河水中。在那當兒,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在河中央,看來是最困難危險的地方,泥濘的濁水在他雙腿間衝蕩著,他浸濕的毛料僧袍像帳篷一樣翻騰著,這位善心的僧人突然驚覺到背後的重物消失。抬頭一看,他瞧見智慧本尊──金剛瑜伽母在他頂上優雅地飛騰,並伸手將他拉到祂所統轄的空行淨土。
第一個僧人得到極大的教訓──直接體驗到慈悲和幻相的本質,只好獨自繼續他未竟的朝聖旅途。
禮敬 見解脫空行母
見者的加持
《請你小心一點!》
下文所要陳述的內容將以淺顯易懂、毫無隱晦的文字直接描述,主要的用意是為了避免有人在不了解佛法所用深奧文字的情況下,以自己的想法曲解了佛法的意義,誤解了戒律和三昧耶仍不自知。
近來聽到有人對周遭法友說出:〝我在修了黑忿怒母這個法之後運氣變得越來越不好〞、〝我在修了黑忿怒母這個法以後身體越來越差〞、〝我在修了黑忿怒母這個法以後越變越窮〞、、、等等這些話。說這些話的人心裡或許不以為意只當成是一般閒聊,但是實際上他已經造下了很重的謗法惡業及毀壞三昧耶的過失,而謗法和毀誓的果報並不會因為你不知道或者不以為意就不顯現。
我們會生病、貧窮、不順遂、遇到災難,這些都是無量億劫以來在輪迴中因自己的貪瞋痴煩惱造業而感受的果報,說這些話的人應該要以佛教徒相信因果業報的角度來看待自己之所以會生病和貧窮的起因。如果在過去世自己未曾殺害過其他眾生,現在任何一個法力高超的邪魔妖術也沒有能力讓我們生病;如果過去世自己沒有慳吝不施的惡業,現在縱使有千百個盜賊也搶不走我們的財富。我們從過去無量劫以來所造的罪業何其深重,今生會遭遇病痛、貧窮、災難也是在所難免的;在生活上發生些許不幸之時,若不知反省並懺悔自己過去世以來所造的罪過,反而歸咎於能帶給我們究竟安樂的珍貴佛法,這實在是很不應該!就如同一個窮困潦倒、身患重病的人幸運的遇到了位好心人憐憫他,並給了他一筆鉅額的財富,讓他可以脫離貧窮和治癒他的疾病;在這個貧窮重病的人一開始還不知道如何正確的運用這筆財富之前,他肯定還是窮、還是病,但是這個人卻把他現在的貧窮與疾病歸咎於這筆財富和施予他錢財的人。我們想想看這是不是荒謬至極?
我們今生的貧窮疾病痛苦除了是前世的因果業報以外,也可能是今生所犯的錯誤,甚至可能是我們在修行上的過失所造成的。舉例來說,黑忿怒母的修持是一個與無上大圓滿的修持相結合的法門,修持者的心裡是不是具備了大圓滿的見解?他有沒有慈悲心的攝持?他有沒有清淨的持守三昧耶戒?他是不是只為了追求世間的福報、財富、名聲、安樂而去修這個法?他是不是為了討好上師而修?他有沒有為了博得別人的稱讚而在裝模作樣的修?如果修持者沒有如理如法的修持這個甚深法門,當然會產生許多的障礙;而在這些障礙產生的同時,修持者不去反省自己在修行上的過失,反而去怪罪黑忿怒母,這樣合理嗎!?
還有些人對〝斷法〞兩字誤認為是斷絕一切福報功德,這種扭曲的理解是非常嚴重的錯誤。其實斷法本身的意義是斷除二執並能了悟大圓滿見解真諦,而那些真正修持斷法的成就者瑜伽師,不管身在屍陀林還是集市上,我們肉眼看到的只是他們外表的寒酸相,但我們無法估量他們的實際修行的道行深淺。在這種修行人的感受裡除了究竟的智悲大樂之外,早已對世間福報皆視為如夢虛幻一般,執著完全消失於空性中。外表看似卑微落魄的形象並非因為修持斷法、修持黑忿怒空行母所導致的,而是他們根本不需要、不追求,他們在心境上其實比任何人還擁有大智慧並且能夠行使方便之道(利益眾生)。
還有一些人誤以為黑忿怒空行母法不屬於累積福報資糧的法門,所以他們才會越修越貧困。其實在黑忿怒空行母的修持法當中,並不僅只有斷法,其中還有很多積累資糧的修持方法,比如:前行裡的供曼達,中軌裡的會供、累積資糧悉地降雨、供龍王、增益火供、、、等等,難道這些不是為了修行人能累積福報資糧的修持?沒有資糧你如何能結識善知識?沒有資糧你如何能斷除障礙?既然覺悟前的修行人同樣需要有和平凡人一般的衣食住行生活,他也就需要有足夠的資糧才能繼續修行。黑忿怒母這個法門裡面包括了所有修行者從最初修道到最終成就佛果所需要的所有方便,裡面當然也就具足了讓我們資糧充足的修法。
在所有的灌頂中都有發誓持守三昧耶並飲下誓言水的儀軌,誓言水的意義是如果我們有好好的持戒守三昧耶,它會一直住在心中加持我們直到成佛;反之如果我們犯戒破三昧耶,它會令我們今生發生許多的不幸與疾病,將來還墮入惡道中。此外,我們在從事佛法的修行以後,若覺得自己身體健康好像不如以前或者開始經常生病,這也可能是護法們在善意的提醒我們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做錯了。
講那些話的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造下了很重的罪業,凡是佛教徒都相信並遵守佛陀所說的四法印(諸行無常、有漏是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其中〝涅槃寂靜〞這個法印是指佛法的修持能夠讓我們消除輪迴的痛苦而獲得超越輪迴的涅槃,當你聽到有人說:〝黑忿怒母的修持讓我生病、讓我貧窮⋯〞的時候,他其實已經造成了謗法的罪業,已經把這個法門摒除在清淨的佛法之外,將之列於會導致我們痛苦的有漏法之中了。講那些話的人如果是一個修學大乘的行者,他可能會違犯了菩薩戒根本墮當中的第四條「毀謗大乘」和第六條「毀謗佛法」。講那些話的人如果他是一個修學大乘密法的行者,他也可能會違犯了一般所有無上密續都共同遵守的十四根本墮中之第二條「輕視上師教法」、第六條「毀謗顯密教法」和第十二條「令具信者失去信心」;而在密續當中提到所有違犯三昧耶的罪過比顯宗大乘的罪過都還要嚴重許多。在大多數的佛經中皆有明載,大悲佛陀殷重的再三提醒我們謗法之重罪,縱使歷經千萬億劫,千佛出世又涅槃,謗法惡人都仍在阿鼻地獄受苦。有這麼嚴重的果報,說話的人應該要小心翼翼、戒慎恐懼才是!
一個學佛者要經過無量千萬億劫漫長的歲月,在清淨罪障累積資糧之後才有機會聽聞到〝黑忿怒空行母〞這個名號。現在我們都已經聽聞到並且進入到這一個教法當中修持,我們怎麼忍心因一時不慎就輕易糟蹋了這無量千萬億劫的辛苦修行呢?
罪過本身沒有其他功德,唯一的功德就是能夠被懺悔清淨,雖然謗法的惡業非常嚴重,但是只要這個人真誠的懺悔,這個罪過還是可以被淨除。懺悔這個罪業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先察覺到自己的嚴重過失,警覺自己如同中毒就要毒發身亡一般生起悔過心,再前去自己上師面前坦誠的發露,告訴上師自己曾經說過的毀謗話語並向上師懺悔,發誓今後不論遇到任何的威脅迫害痛苦困境都不會再出言毀謗,再向上師求取能夠清淨罪障的法門,如金剛薩埵懺罪法等教授,並努力精進的去修持,那麼罪業就能夠被懺除清淨。
~ 第三世敦珠法王
黑忿怒空行母(Throma nagmo)是勝樂金剛的明妃。 因其頭上有一豬頭,豬屬亥,故稱金剛亥母。
黑忿怒空行母(Throma nagmo)身如十六妙齡女郎,右手持彎刀表示摧破我執,左手捧頭蓋骨嘎巴拉,內盛息、增、懷、誅四法的功德甘露,給弟子們共同與不共 的大加持。 一切空行母及五方空行母都是金剛亥母的化現,而黑忿怒空行母有十萬個空行母眷屬,供養一尊黑忿怒空行母的聖像,等同於供養 十萬尊空行母的殊勝功德。 凡供養黑忿怒空行母的地方,當下就是空行母之淨土,有黑忿怒空行母所在的壇城,當下就是法身奧明淨土,供養黑忿怒空行母能使我們累世的 無明愚癡消除。
黑忿怒母其表徵如下:一面(表諸法一味)二臂(表智慧與方便),頂上豬頭(表法界體性智),右手持鉞刀(表斷除煩惱之智慧,摧破我執) ,左捧盈血的顱器(表甘露),天杖上的骷髏頭(表法報化三身),三目圓睜(表三世智),面現忿怒顰眉(表伏四魔) ,獠牙(表辯才無礙),項懸五十新鮮頭顱(表體性常寂)以小鈴花朵為裝飾。 右足懸空,左足踏一人屍於蓮花日輪座(表降伏我執),身後有般若烈焰。 . . . 等。
空行母精神
~~辯才無礙具足法界體性智,恰當長養眾生佛芽,信你能荷擔亥母之一切事業,信真實皈命依止以後,於法所需世間一切條件,皆得隨緣具足不用 分心經營。 精進調氣,脈,明點,證無死虹身,降伏魔仇,攝十法界,長久住世度脫眾生。 ~~
Laliana的性.相.用
黑忿怒空行母是勝樂金剛的明妃。 因其頭上有一豬頭,豬屬亥,故稱金剛亥母。金剛亥母是空樂根本,本質上就是大手印,屬於瑜伽母(或稱空行母,Yogini)之一。 為修拙火之根本大法。 金剛亥母對有情眾生特具悲心,行者如修習此法可速得加持,於修上師相應法時自觀為亥母,能迅速生起相應。 空行母對修密的行者而言,可分為兩類,一為出世間空行,一為世俗空行;乃空樂根本,一切成就根本之源,先修得空行相應,然後再修 習本尊法極容易成就。 金剛亥母修法以生起拙火,調氣、脈、明點,進而證得無死虹光身為終。
勝樂輪金剛之緣起,為世尊金剛持(釋伽牟尼佛)(vajradhara)不忍大自在天(mahesvara, 即濕婆Siva/ Shiva)流佈邪法,讓其信眾以殺生祭祀之方式向其換取世間種種福報。 遂示現與金剛亥母雙運之勝樂輪金剛將其降服。 大自在天於世間各處設立了二十四個供奉其性器(linga, 亦為大自在天的一種身相。其信徒相信性力為一種神聖力量)之聖地,也被勝樂輪金剛一并轉化為自己的壇城。 至今成就者或大功德者仍能見到。
金剛亥母與父尊勝樂輪具有相等的殊勝功德,略有下列數端:
1. 世尊每宣說一密續,均會示現該密續本尊之壇城,說法完畢後將壇城收攝。 舉凡《密集》、《時輪》、《怖畏》等莫不如是。 唯獨宣說《勝樂輪》後,世尊並無收攝壇城,保留其於世間。 故修持勝樂輪法類之行者能極速得到加持。
2.一般教法於末法人心墮落時,加持力會日漸下降,只有少數法門例外(如蓮師、普巴等),勝樂輪法類即其中之一。 隨著世代越趨黑暗,其加持越趨強大。
3. 一般教法隨其傳承上師數量越多,加持落到行者身上越慢。 然而勝樂輪法類隨著其傳承越長,加持能越快傳予行者。
4. 一般教法之修行人以心淨者易於相應,貪欲重者反之。 唯勝樂輪父母曾應允特別加持末劫貪欲熾盛之眾生,故貪者亦能依之成就。
5. 即使行者定力低下,迅速圓滿心願。 輕易淨除業障;增長財富、壽命等;治癒身體上的疾病及心理上的苦惱;不受非人、天魔、邪術加害;具足威權、統理大眾,降服敵人;更可消除一地之天災 人禍。
6. 勝樂輪父母及諸護法將恆常護持行者及其所居地,更會化現悅意男女攝受行者(往昔諸祖師有甚多此類事蹟)。
7. 據雲勝樂輪父母光明勝於餘尊,若無《勝樂輪》則其他一切密續亦無從安立;修持勝樂輪法類能成就四續部中任何本尊之證德。 《勝樂輪》總攝《密集》、《怖畏》之一切心髓。
8.《勝樂輪》的完整修法中,包含深邃之「身壇城」。 仍可得勝樂輪中圍內二十四種勇父勇母,聚集於自身要脈加持風息、明點,進而淨化身心,引發俱生大樂。
9. 勝樂輪法類具有一殊勝方便:行者可將曾受誦咒戒誓之本尊,觀想融入勝樂輪父母中。 如是修誦後者之真言,即等同圓滿其餘本尊之誓句。 俾令一心修持,無庸分神於眾多紛雜之法門中。
10. 具足信心之金剛瑜珈母行者,上品能即身往生清淨空行剎土,其次能於中有往生,再次亦能於七世內往生。 即使墮於地獄,金剛瑜珈母亦能將之度脫,引生淨土。 清淨空行剎土殊勝之處,除了行者可得勝樂輪父母親自教授外,復因行者帶色身往生(不論行者於何年紀往生,皆會轉為16歲童子相)而可修習無上瑜珈 密。 一般淨土之眾生由於為化生,不具足人身六大(皮、肉、血;骨、髓、精),故必須投生為人始可修習無上瑜珈。
勝樂金剛 簡介
勝樂金剛又稱上樂金剛,藏語稱 “登巧”,蒙古語稱“德穆欽格”,是藏密無上瑜伽部母續的本尊,是三世諸佛的金剛身、語、意所依,是諸佛功德的總集代表,也是藏密無上瑜伽修法中尊奉的五大本尊之一。勝樂金剛是佛陀為鎮壓印度教主濕婆,而化現勝樂62尊憤怒相,傳給佛弟子。誦灌頂咒,觀空五方五佛的寶瓶中降下甘露,灌入自已身中,甘露灌滿自已身中,從頂上溢出,在勝樂金剛頂化為不動如來以為嚴飾,在佛母頂上化為大日如來以為嚴飾。
勝樂金剛又稱上樂金剛,梵文 Cakrasamvara,藏語稱“登巧”,蒙古語稱“德穆欽格”,是藏密無上瑜伽部母續的本尊,是三世諸佛的金剛身、語、意所依,是諸佛功德的總集代表,也是藏密無上瑜伽修法中尊奉的五大本尊之一。故稱為總集輪。虔誠供奉修持勝樂金剛,清淨了一切眾生身、語、意的細分業障。得諸佛之功德加持和句義灌頂,堪能成就佛之功德,開顯平等性智,速證佛之自性身。勝樂金剛是佛陀為鎮壓印度教主濕婆,而化現勝樂62尊憤怒相,傳給佛弟子。在無上密續中,屬於母續法,勝樂也被尊稱為母續之王,為億萬空行總主。
在無上瑜伽密法法系中,格魯派最注重的是勝樂、密集和大威德三尊。
勝樂金剛亦名上樂金剛,是噶舉派中尤為重視的金剛法。
本尊膚為天藍色,一頭二臂三目左手執金剛鈴右手執金剛杵,雙手於胸前交叉相抱,頂上束髮髻,有一骨製法輪,上有摩尼寶莊嚴,所束髮髻前有一交叉金剛杵,杵左邊有半月輪,杵上裝飾了摩尼寶珠,頭上戴有五骷髏冠,骨飾,胸前懸掛五十顆鮮血人頭瓔珞作嚴飾,耳上掛耳環,手上腕鐲,頸胸環皆掛著人骨瓔珞,腰圍虎皮裙,右腳伸直踩在紅色大自在天妃的心上,左腳微曲踩在藍色大自在天神的額頭。
佛母一頭二臂三目頭髮半髻半披、 赤裸。亦頭戴五骷髏冠,項上掛著五十顆鮮血人頭, 右手執金剛鉞刀, 左手執持盛滿鮮血的天靈蓋, 放於上樂金剛之口,供其飲用,左腿微曲,右腿曲盤上樂金剛的腰上。
二尊同住於燃燒的光明智慧的火光中,均用人骨瓔珞莊嚴,圓睜的三目發威光,現忿怒相。
金剛乘密法又分四續部。事部,行部,瑜伽部屬於密法的外圍,故稱外三部密法,無上瑜伽部是密法的核心,故稱內密。內密即無上密,又分父續部,母續部,無二續部。以修幻身成就為主者為父續,以修光明大樂智慧成就為主者為母續,大樂與智慧相合不離者為無二續。續經《總源》中說:瑜伽續總數,共六千萬頌,瑜伽母續數,一億六千萬。在這一億六千萬頌中被譽為母續之王者為勝樂續。故宗喀巴大師讚頌說:瑜伽母續共一億,六千萬頌總數中,猶如幢頂之寶珠,是那勝樂輪之續。
佛陀在何時、何地說勝樂續,雖然有幾種不同的說法,但宗大師嚴格考證經續的出處,以《空行海續》為依據,說末法時由金剛亥母與金剛手菩薩請佛說此續。說此續的因緣云:濕婆夫婦居於須彌山頂,其部下天神,食香、藥叉、羅剎、龍神,阿修羅等占據南瞻部洲二十四個勝地,危害眾生,無惡不作,故請佛開示鎮懾降服濕婆及其部眾。當時佛陀接受請求,在須彌山頂化現為勝樂嘿魯嘎威猛相,把濕婆夫婦踩在腳下,並奪取其新月標誌做頭飾,五方佛所獻二十四位菩薩化現為二十四地天神等形相,降服了濕婆部眾,消除了濕婆神對世間眾生造成的災害。
為了救護眾生,接受諸佛之請求,勝樂永住須彌山頂,用四面觀照四大部洲,菩薩眾永住二十四勝地,度化眾生。由於勝樂部特有即生成就的不共密法和原身常住人間的特殊因緣,即使在末法時代修此法仍具有成就快、加持力強大的特點,故有“俱加持力勝樂佛”之稱。在印度和藏區歷史上修此法得到成就的很多,如號稱“印度八十四成就士”的著名成就者大多數是修勝樂的成就士。
黑忿怒空行母 法門
黑忿怒空行母極密大灌頂:依止這個法門...都會得到虹光身成就。
本次傳法上師董瑟噶拉仁波切《宗薩欽哲仁波切的弟弟》,就是蓮師化身敦珠法王的孫子!而本法也是敦珠法王自己所開啟的伏藏!可謂具大加持之近傳!
董瑟 噶拉仁波切:
『大家都應該知道,沒有比這個法更高的法,因為它是大圓滿的法,也是絕對真理的圓滿修行』
『如果大家以黑忿怒空行母法門作為自己主修之法,是非常正確的作法。因為這個法門是不可思議的,具有非常強大的加持力量,是通往解脫的法門。它能讓修行者即世成就虹光身,在西藏已經有非常多的例子,因為修習黑忿怒空行母而證得虹光身的。』
敦珠法王曾授記:在未來,「敦珠新巖傳」之教法將以「黑忿怒空行母」的法教
再度宏揚廣傳。
金剛瑜珈母曾親口宣說:「此黑忿怒空行母心要修法,為耳傳之王。」
紐書堪布讚嘆曰:「只要黑忿怒空行母的法本還流傳著,表示這世界是還有希望的。」
「此黑忿怒空行母的法要,即使只是聽聞此法的流傳都有無量的功德,何況是實際修行,更是具有不可思議的功德。」在法本中,任何一句,均是空性的顯現,均是大圓滿,均具有強大的加持力量。
黑忿怒空行母,是五方佛母的總集,同時也總集了一切諸佛身、口、意、事業及功德的加持力,能賜予共與不共的大成就,供養黑忿怒空行母的功德,即如供養十萬空行母,供養之處,當下即是淨土。
「黑忿怒空行母」法的緣起
「黑忿怒空行母」,是「敦珠新巖傳」傳承中,以忿怒尊形象顯現的智慧空行母。
語金剛勝樂鄔金蓮花生大土,在鄔金天然尸陀林,接受智慧法界眾空行母,雙手獻上此「黑忿怒空行母成就法」的密續。金剛瑜珈母親口宣說:「此黑忿怒空行母心要修法為耳傳之王。」
蓮花生大士深知在一切法中,此法最為威猛而深奧,而將之隱藏於心意中。蓮師至西藏後,五部空行向伊喜措嘉佛母提示,促其敦請蓮師傳授此法,蓮師才圓滿的傳授此法之心要及口訣予伊喜措嘉佛母,並一起親自將之巖藏。經過一千多年後,再親自傳予敦珠一世,及敦珠二世,即是「敦珠新巖傳」法中殊勝的黑忿怒空行母法。
「敦珠新巖傳」中,黑忿怒空行母之法教,具有非常完整之修行儀軌,從前行、薈供、施身法、到息增懷誅火供、煙供、頗瓦、護法、超度…等修行儀軌,自成系統,因傳承時間極短,空行口氣未散,故具有相當威猛之加持力,更是解脫輪迴之道。
在尊者敦珠林巴的弟子中,有十三位以修行此法而成就虹光,百位以上證得悉地的成就,蓮師亦授記:如法修持此法,將有十萬人以上獲得証悟成就。(破三昧耶者除外)
「黑忿怒空行母」法的義涵
在經部即是--智慧般若佛母
在續部顯現的是--「黑忿怒空行母」
在顯法是--般若心經
在密法是--「黑忿怒空行母」的法要
修行的方法不同,但均是以般若智慧的方法,斷除我執,趣入空性的殊勝法要;「黑忿怒空行母」是「敦珠新巖傳」傳承中以忿怒尊形象顯現的智慧空行母 。
本尊的名字,藏文稱為--「催瑪˙那莫」,梵文稱為「濶底卡里」,其意義為--以智慧的力量,斬斷眾生無明的執著。
所修的法稱為--「覺」(Chod),中文譯為「斷」,是密法中之斷法,修持「覺」法,也就是修持「斷」法(即施身法),主要為斷除無明、我執,能使我們切斷自心與輪迴的連繫。
「黑忿怒空行母」法的法器
修持「覺」法時,所使用的法器及意義為:
鼓:象徵實相真理,打出的聲音是方便與智慧的結合,可解脫眾生於輪迴中的痛苦。
剛令:法界的特質,喚醒沉睡在無明中的眾生,成就的修行者以強大的出離心,藉著「剛令」及鈴杵的聲音,利益廣大的無明眾生。
修法中的「呸」聲,即可斬斷眾生的我執無明,斷除煩惱的根源,是智慧與方便的結合。
唱誦的方法:是空行母心意流露唱出的曲調,猶如詩歌般優美,每一句都是大圓滿空性的顯現,眾生只要聽到唱誦的聲音,就已種下解脫的種子。
忿怒空行母,「覺」法(施身法)的修行,是大圓滿禪定的修行,是以唱誦、薈供的方式修行的方法,與在山中禪定修行的功德,成就是無二無別的,實為修行空性、般若波羅密心要之不可思議法門。
修持「黑忿怒空行母」法
修持施身法時,將自己的身體及業障觀想、轉變成甘露,上供養諸佛菩薩,下布施四魔、歷代祖先、冤親債主及六道眾生。尤其佈施四魔是修持此法最大的目的。魔鬼最喜歡奪人之身體、生命、血、肉、福報、事業…等。蘊身是墮入輪迴的因,因此,我們在施身法禪定中,將自己觀成黑忿怒空行母,蘊身觀成魔鬼最貪愛之甘露(把身體、生命、血、肉化作甘露)佈施給四魔。
佈施四魔:
1.佈施煩惱魔:可斷除貪、瞋、癡、慢、疑,斷除煩惱及一切不順逐、不吉祥之事。
2.佈施天子魔:可斷除貪、瞋、痴,增長智慧,對修行成就裨益匪淺。
3.佈施蘊魔:可斷我執,杜絕無明惡疾。
4.佈施死魔:可增壽,免非時死。
(一)對於嚴謹的密法修行者來說,精進修持本法不僅可斷除三毒(貪、瞋、癡)、斷除四魔,更可摧毀我執、法執、斬除輪迴的根,證得自性法身。
(二)對一般勤於參與共修供養的信眾,聽聞修法的殊勝法音──特別是主法的金剛上師,所發出的呸(phet)聲,即能種下究竟解脫的因,驅除魔擾邪靈,增加清淨法緣,淨除累世逆緣障礙,增益現世來世如意順緣。
值此末世,天災、人禍不斷,疫染頻傳,人性頑劣,若有幸得修本法,不僅是眾生福德機緣成熟,亦是諸佛慈心不捨眾生,悲心應運的化現。
「黑忿怒空行母」薈供
薈供是金剛乘無上瑜珈最無上的供養,可分外內密的供養。外供有八供,水水花香燈塗果樂。還有八吉祥、七珍寶,均為外共同供養;內供以五肉、血和藥為代表,還有多瑪(食子),此為金剛乘特殊的供養;甘露酒為金剛乘消除五毒煩惱最快速的方法。
這些供品經由仁波切法界禪定與持誦本尊咒語的加持轉為大樂甘露、五音妙樂,透過仁波切觀想遍滿虛空,以上供十方三世諸佛上師、本尊、空行、護法、財神……等等。 供養自身為供品是秘密薈供。
黑忿怒空行母施身法薈供以自身密薈供之故,為最勝薈供,同等供養一切。本法主要為斷除自身執著之不共密續,特別是可瞬間獲得無量福德資糧,極具加持力之密法。
「修行黑忿怒空行母薈供,主要有二大部分:(一)累積福德資糧,淨除罪障;(二)解脫成就。」
十萬大薈供,即薈供短文要持誦十萬次,觀想十萬次;而薈供以十萬為最大,十萬大薈供其功德利益可消除內、外、密的障礙。
外:可消除地水火風所引起災難,法官、雷電、武器、盜賊、冤親債主、外魔、大象、猛獸、毒、病、非時死、貧窮、願望不實現等。
內:對修行者可消除四魔,蘊魔、煩惱魔、天魔、死魔。
密:斷除貪瞋痴慢疑五毒。
作此薈供,諸佛菩薩滿足會賜與成就的加持。
護法神滿足會圓滿息增懷誅世間事業的成就。
財神滿足會賜與財富。
冤親債主滿足會消除其瞋恨心。
破三昧耶戒者可得修補。
上師長壽,國家平安,世界和平 。
敦珠林巴(敦珠一世)極重視修此十萬大薈供。
今天這個時代,不只是佛教徒,連修行人也都非常忙碌,很難到山中修行或是進行閉關來累積功德資糧。但要在三天之中累積十萬遍薈供的功德是容易的事,我們將持誦此十句供養文十萬遍,這十句供養文是出自黑忿怒空行母的修持儀軌,對於累積資糧而言具有極大的加持力,對大家來說,確實是一個累積福德資糧與淨除惡業的大好機緣。
「黑忿怒空行母」火供
黑忿怒空行母四法總集(息、增、懷、誅)大火供,亦為敦珠巖藏中具極大強力之不共殊勝大法之一。息法能消除所知及煩惱二障礙;增法可增益財富福德資糧;懷法能勾召人緣、權勢、聲望;誅法可誅除干擾之邪魔並度其神識至淨土,滌除各種障難,此大火供之功德利益甚大,且因緣殊勝難得,故本傳承之行者應盡全程參加為宜。
「黑忿怒空行母」施身斷法超度
施身超度法:為敦珠巖藏中,具強力猛烈之不共殊勝大法,必須閉關此法多年、多次之上師瑜珈士,方有証量修此大法。
密續中所述:
一、所有諸佛菩薩,均有其對眾生的超度法門,均發願超度一切眾生無所分別,但因眾生的業緣所障礙,亦有頑劣不願前來接受超度的眾生,不只無法得度,更是惡緣不斷。
二、施身法超度的力量,則在:猛烈勾召無邊六道眾生全部前來,能召引先亡祖先眷屬、累世冤親債主、中陰冤債深重、中陰迷惑、橫死冤魂、墮胎之嬰靈、餓鬼道、地嶽道及頑劣不願受度之眾生,一律勾召前來強迫接受超度 。
三、尤其是勾召四魔:
(一)、死魔:帶來無常、失去、毀壞
(二)、煩惱魔:是眾生痛苦的來源
(三)、天子魔:帶來所知障
(四)、瘟魔:帶來所知障
外魔:一般眾生認為四魔是外在的。
內魔:修行人則清楚,四魔全由內心造作出來。
不論外魔或內魔,不度化則永遠無法安樂,無法離開無常,無法解脫成就。
外魔內魔均由自己造作出來,在未成佛之前均需常供養超度。
黑忿怒空行母外相極忿怒強力狀,但內心則具加倍之慈悲,無限的關愛眾生,猶如父母教訓、責打犯錯的小孩,其悲心是渴切希望愛兒能成材,能棄惡從善,知過能改,以愛之深、責之切之故。
修此施身超度法,可利益無邊六道眾生,可斷除亡者之我執、煩惱、輪迴等障礙,淨除極為重大之罪障,不受惡緣侵擾,更可令亡者及參贊之功德主積聚福德,得到大法樂及大加持,終究能斷絕煩惱之根源,圓滿佛法。
黑忿怒空行母修行重點
噶拉多傑仁波切(台北敦珠佛學苑開示)
各位師兄師姐,今天我想為各位講解在修習黑忿怒空行母時,有哪些要特別注意的事項。
今天晚上和黑忿怒空行母有關的開示,並不是特別講解某部儀軌,包括短軌、四施之類任何一種儀軌範本;可是,今晚的開示也不是一般的開示,今晚的講解是特別針對黑忿怒空行母修行而講的,以此為重點、進行廣泛的普遍的開示。
當我說「修習黑忿怒空行母」時,所指的包括:黑忿怒空行母四加行、短軌、中軌、四施,乃至於每天以黑忿怒空行母為日修功課的這些人。
這幾年,我幾乎完全以黑忿怒空行母作為法教推行的內容。推行黑忿怒空行母教法時,其實雙方(包括弟子與上師)都能得到利益。對於弟子來說,有機會修習到絕對真理的佛法、純淨的法脈,這是非常殊勝的事情;對我來說,藉由推行黑忿怒空行母的機會,進而弘揚敦珠傳承。
這個法門之所以特別適合末法時代與這個社會,在於它的唱腔非常動聽、使用各種法器、各種手印。對於現代容易感到事情無聊、無趣的人來說,遇到法門不是那麼有趣的時候,很容易忽略一個法它背後偉大的法教。黑忿怒空行母恰好適合末法時代這種喜歡快速、舒服、不喜歡難過痛苦的眾生。
當然,假設今天我們把黑忿怒空行母換成其他法門,如咕嚕咕咧佛母法門時,我們發現它吸引人們的力量遠不如黑忿怒空行母強大。當然這樣說並不是說,其他空行母的加持力量不如黑忿怒空行母,並不是這樣;而是非常奇妙地,黑忿怒空行母就能引起這個時代人們的興趣。也是這樣,我致力推行黑忿怒空行母的法門已經有六七年,不論在台灣或其他地方,期望藉由推廣黑忿怒空行母的法門,進而推廣敦珠傳承法教。
在不丹來說,整個不丹二十個區域,至少就有一個修習黑忿怒空行母的團體,這些團體都是為了在家修行者而設的,有商人、家庭主婦等。我這樣做的效果,比建造寺院來推廣敦珠傳承的效果來得更好,這可以從參加修習的團體人數來看就能知道,比較小的團體有兩三百人,大的團體有三四千人。由此可知,推行黑忿怒空行母法門,比建造寺院的效果更好。
如果大家以黑忿怒空行母法門作為自己主修之法,是非常正確的作法。因為這個法門是不可思議的,具有非常強大的加持力量,是通往解脫的法門。它能讓修行者即世成就虹光身,在西藏已經有非常多的例子,因為修習黑忿怒空行母而證得虹光身的。
在未來,我決定以黑忿怒空行母法門作為弘法重點,不論以開示、灌頂各種方法皆然,這麼做不僅是為我自己,同時也是為了弟子。
我想跟大家提醒,有許多人認為能修越多本尊、接受越多本尊的灌頂、修不同本尊的法是好的修行;然而真正好的、精進的修行,是選擇一個本尊法專一精修,而不是修了一個本尊法一陣子,又換另一個,這並不是好的修行。
在未來,我計畫所有敦珠傳承弟子在藏曆十五、二十五、三十等吉祥日,只修黑忿怒空行母的法,而不再修其它的法。這是未來的計畫。
剛剛是一般性解說、特別加強提到的,接著開始講黑忿怒空行母的修行。
首先,希望大家聽黑忿怒空行母修行的開示前,能先有個純淨的發心。發心有三種,分別是小乘、大乘、密乘的發心。
小乘的發心,所指的是自己解救自己、自己證悟解脫,它不像大乘、密乘那樣是為利益眾生的發心。也因此,小乘的發心修行是以自救為目的,即使它教導別人修行,也是以阿羅漢為證悟果位;大乘發心是為了要利益眾生,使眾生能出離苦海;密乘的發心主要以五個為發心圓滿,修持一切都以這五個純淨發心為出發點。
所謂五種圓滿發心:
(一)上師圓滿發心:修持黑忿怒空行母法門時,你不能將金剛上師當作是一般人,必須要將上師當成是無二分別的佛來看。
(二)修法圓滿發心:我們應該把修持的法門視為證悟解脫的絕對真理佛法,不是為了世俗病痛、財富、長壽好運等等而修持,是為了去除我們的三毒,使我們證悟解脫的甘露。
(三)所在修行道場圓滿發心:對於修持黑忿怒空行母的所在地,我們不能將它視為一般道場看待,而應該將它視為充滿光與能量的本尊净土。
(四)時機∕時間圓滿發心:在修法時,就要把握整個修法的過程時間,將其視為佛陀在世時,雖然只有兩三小時,卻應該放下一切世俗,並停止在世俗所為的所有貪嗔痴,並且把握珍惜其清淨圓滿。
(五)因緣圓滿發心:「因緣」指的是我們周遭的人、所有共修者,這些人我們都應該尊重他們,視之為阿羅漢及菩薩。
以上是密乘五種純淨圓滿發心,以上發心應該結合大乘及其他的發心。
今天晚上不管大家修行的是黑忿怒空行母的四加行、短軌、中軌,或者是四施都好,我都想告訴大家黑忿怒空行母法門的功德利益。
不管大家修的是什麼法,有一點非常重要的是:我們修持的法必須要能改變我們的本性,去除貪嗔痴三毒的習氣,就算不能改變本性、不能去除三毒,至少要能減少三毒貪嗔痴的煩惱與習氣。如果不是,這樣的佛法就不須要修持了。
佛法本來就是要讓人得到快樂的。這所謂的「快樂」分成兩種:一種是解脫證悟的大圓滿,另一種是就算不能得到解脫證悟,至少得到今生的快樂。這是佛法都能夠提供的,透過修行能得到的。我想說:如果不能透過佛法修行得到解脫正道,至少要今生得到快樂,如果沒有,就表示你所修的不對了,或者你只是口修、心裡不修。
舉個例子來說,我們從台北要到台中或高雄去,在路上搭了巴士,上巴士後,按照道理我們應該兩個小時左右能到台中,如果過了六七個小時都到不了台中,這時候我們就要確定:是不是搭錯車、或者車子走錯了?同樣地,如果你選擇一個上師、傳承、中心,修行很多年後,仍然沒有看到任何改變,世俗的心、行為、習氣還是那麼強的話,很可能的是:你可能上對了巴士,但這巴士可能走錯路了。如果你發現到:修行黑忿怒空行母的法,經過很多年後,你的改變很少、幾乎沒有,很可能的是:你只有外修,而沒有內修。
如果大家記得的話,我曾說過:黑忿怒空行母的修行分成「外修」、「內修」。我們今天聚在這裡的修行活動,其實只是外在的修行;「內修」是指你離開中心、結束修法時,你面對自己的煩惱、生活,面對你的敵人──貪嗔痴三毒。當你能面對它時,那救代表你有內修。
黑忿怒空行母的法門是個強大的武器,它能用來消滅我們的敵人──貪嗔痴三毒。我們修行人主要對治的就是貪嗔痴,以消滅此三毒為主要目的。問題是我們在中心修行時不會有三毒、不會看到我們的敵人,只有在我們離開中心、步入生活、工作當中,才會跟貪嗔痴三毒相遇。在那個當下,我們就要懂得用黑忿怒空行母法門這個武器來消滅它。
因此,要再跟大家確定,如果你修了很多年都沒有任何改變,這表示,我們都是在外修,而不是內修。
今天我作了簡單的說明,不管你修持的是黑忿怒空行母的四加行、短軌、中軌、四施都好,如果你以黑忿怒空行母為主修法,那麼你就應該這樣做。
首先,有個很重要的事情。當我們以黑忿怒空行母為主修法的時候,要在修行前先確定我們的目標。用「目標」形容其實和「發心」是一樣的,但是「目標」比「發心」更明確,舉例來說:一個在就學的小孩,如果他能在心裡訂下遠大目標想當醫生或工程師,因為是他自己訂立清楚的目標,就能在他學習過程裡激發強大的動力。這樣的情形,和須要別人逼迫他才願意向學的孩子,是完全不同的。
修黑忿怒空行母法門的人,在訂定目標時,應該跟傳承敦珠(Dudjom)一詞的意義一致。「敦(dud)」在藏語裡的意思是「邪魔」的「魔」,「珠(jom)」在藏語是「切割∕毀壞∕降伏」的意思,也就是我們要切斷∕毀壞∕降伏邪魔。我們修黑忿怒空行母法門者的目標,也應該以「敦珠(Dudjom)」這兩個字的意義一致才對。修黑忿怒空行母法的人,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便是要去除、降伏邪魔。對於修「覺(Chod)」的人來說,這個目標非常重要,必須要在心裡清楚確立。再提醒一次,修黑忿怒空行母法門者的目標,要以「敦珠(Dudjom)」這兩個字的意義一致,要降伏、摧毀邪魔。
「敦珠(Dudjom)」一詞所指的是要降伏消除邪魔。但是,邪魔所指的並非外在的邪魔,並非在電影裡青面獠牙、嚇人的邪魔;反而,佛法所要對治的邪魔完全是內在的。在眾生心裡,有無可計數的邪魔存在,他們之所以存在,全都是因為我們的執著與業力所召感而來,最具體來說,便是貪嗔痴三毒。而這三毒,這也是我們「敦珠(Dudjom)」所要消除降伏的。修黑忿怒空行母法門的人,必須了解「敦珠(Dudjom)」的意義──消除降伏邪魔──才是修持這個法的明確意義,黑忿怒空行母法的這個名稱,反而並不是修持這個法的重點。
例如:手機,是一個邪魔,是我們要去除的邪魔。像我自己,深知這其中的奧妙,我非常喜歡手機,但是它是一個邪魔,它和黑忿怒空行母的法門意義是相反的特質,這跟父母、夫妻、相愛者之間的貪愛是一樣的,修持黑忿怒空行母法門的人,便是要去除這之間的貪愛執著。手機它聯繫著相愛的人之間的關係與貪愛,如果我們修黑忿怒空行母的法,仍然沒辦法去除這樣的貪愛執著的話,至少在這一兩個小時修行過程裡,要把它關掉、把它切除掉。
我最近碰到很大的考驗,因為初為人父,佛母生了女兒,我對這個女兒非常疼愛、也非常想念。可是身為上師,如果這樣想念女兒,這並非是一個很好的示範。因為上師本來就要教導弟子要切斷自己的貪愛,不要執著自己的家人。然而,自從有了女兒之後,我作為上師的品質大大下降。因此,這對我來說,是非常大的考驗:如果我想作一個好上師,便無法作一個好父親,這是讓我非常困惑的。到目前為止,我盡量維持95%作為一個好上師,留下其他的來作為好父親。當然,這種情形有時後會加劇,佛母有時候會將小女兒可愛的照片傳給我,我都會告訴她:「你不要再傳了,這樣會干擾我作為上師的事業進行。」最近弟子裡的 Nub Gomchien也初為人父,一定可以了解我這樣的心情。在佛法的修行上來說,父母、親人這些情感,都是修行的敵人。修行黑忿怒空行母法門時,本來應該觀想本尊的像,可是突然間嬰兒的樣子會出現。
修行佛法,只要是佛教,不論大乘、小乘,或者密乘,我們都會了解所有的痛苦都是因為執著而來的。大家也知道,在各種各樣的貪愛執著裡,不論是財富健康等等,只有父母、夫妻、父母子女之間關係的執著是最深最深的。在法本上,也有非常明確的指示「覺(Chod)」是指「這種執著必須完全切斷」。
我現在面臨很大的考驗,但是大家也不用擔心,甚至應該更具有信心。因為我現在更有經驗,我身為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別人的上師來說,現在是從親身經驗出發,給予大家教導。所以,大家應該要更具有信心才對!只是,現在小 baby 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像這三位阿尼就完全沒有這種困擾,完全的自由。擁有妻兒跟可愛的小女兒,就像在喝有毒的蜜一樣,非常甜美卻是有毒的。這些甜美的妻女對修行人來說是不好的,其實是從佛法來說是不好的;但是從世俗人的角度來說是好的,我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因為我擁有非常好的照顧我的妻子。但是,如果從佛法來說的話,一切並不是這樣的。
以上例子是用來幫助大家如何減少貪愛跟執著的。
就一個手機把我搞亂了,都忘了講到哪裡。
修黑忿怒空行母應該有個非常明確的目標,這個目標就是要降伏去除邪魔,這樣做才可以跟「敦珠(Dudjom)」這兩個字的意思一致。我們修這個法應該稱為「敦珠(Dudjom)」這兩個字,黑忿怒空行母是空行母的名字。我們修「覺(Chod)」這個施身法時,有兩種不同的解釋。以外在的說法,修這個法是為了消除貪嗔痴三毒;內在的說法,修這個法是為了認出我們身口意的實相,尤其是我們的心。我們的心就是法報化三身的貪嗔痴,當然,如果我們能認清這點,就能出離輪迴痛苦。
當我們清除、清淨貪嗔痴三毒的時候,就像把雲霧撥開,顯現出明月的光明一樣。這個明月是我們本來就具足的,是因為雲霧才遮蔽了明月的光亮;就像我們本來就具備法報化三身,是三毒遮蔽了它,如果把三毒的雲霧撥開,三身就會化現而出。
我們心中的三身,也就是法身、報身、化身各有各自的象徵,法身就是普賢王佛母,報身就是金剛亥母,化身就是黑忿怒空行母,這三身本來就在我們的心中,只是被三毒遮蔽。要認出我們本具的三身,首先要把三毒去掉。
因此,修黑忿怒空行母要有非常明確的目標,以外在來說,是為了去除邪魔,以內在來說,我們是為了要認出本具的法報化三身。
當然,這裡所說的三毒,無論是大乘小乘法教都常說到,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貪嗔痴三毒是什麼了。去年,我也曾對三毒作過詳細的開示。知道貪嗔痴三毒,對所有修行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是所有痛苦的因。如果說我們以去除貪嗔痴三毒為目標,竟然連要消除的對象都認不出,修這個法就沒用了;修這個法,卻連貪嗔痴都認不出,就像手中握著武器,卻不知道敵人是誰。因此,對於所有修習黑忿怒空行母的修行者來說,認出貪嗔痴三毒是重要的。
去年我開示時提到:貪嗔痴三毒有兩種,一種是粗的、明顯的,一種是隱藏的。我們的目標是去除貪嗔痴三毒,卻連三毒都認不出,這樣是完全無法消滅去除它的。我們大家都知道三毒是我們的敵人,上師和喇嘛的諄諄教誨,教我們如何修法,就是要把如何殺敵人的武器交給我們,我們也花了很多時間參加灌頂、修法。如果修行了很多年,都還沒有改變、還跟之前一模一樣,習氣都沒有減少,這表示你沒有把敵人消滅掉,那是因為你根本不認得他們,雖然你每天都跟他們相遇,但是你卻不認得他們。因此,大家要常常在心裡記得,記得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中。
之前提到,修黑忿怒空行母分成外修跟內修兩種。內修有三種方便法門,作為內修之法。分別是(一)聞:聽見上師法教(二)思:以上師法教加以思考(三)修:具體行動修行。我向大家保證,如果大家能每天以「聞思修」這三點來進行自己的修行,應該會在很短很快的時間裡看見改變。
有一件事情,我不太能確定這不丹人是不是說實話,或者他只是要稱讚我。去年,劉老師帶了一群拍攝的人到不丹,拍攝者採訪了一些黑忿怒空行母修行者。有人告訴我一件事情:有位女士在沒有修黑忿怒空行母之前,兩三天就跟老公吵架,甚至心情不好、脾氣不好時打罵小孩;自從修習黑忿怒空行母後,脾氣減少了六七成這麼多,現在變成三四個月跟老公吵架一次,打小孩的情形也減少了。連她丈夫也感覺到自己的太太修法後,性情改變許多,效果非常明顯。如果說我們發現自己改變,這代表我們是在進行「內修」;如果說那麼久的時間,都沒有任何改變的話,表示我們都只是在「外修」。「外修」的話,就會讓我們很難、很慢達成目標;同時,也因為我們沒有好好利用法門,這也是在造另一種惡業。
因此如果以「聞思修」幫助自己內修,每天進行,這效果是一定會感受到的。
剛剛說到這三個方便,第一個是「聞」,「聽聞」的「聞」。今天大家來這裡聽我講解修持黑忿怒空行母的意義是什麼。當然,這個問題是全世界都有的,不只是我們才有。通常,我們對於「聞」是不缺乏的,缺乏的是「思」跟「修」兩個部分。特別是以台灣來說,「聽聞」特別的發達,為什麼呢?因為台灣有太多中心,有太多仁波切、堪布都在台灣。這些台灣弟子會到處都去,甚至每星期假日會到不同教派聽聞佛法。但是通常只有聽聞,而沒有思跟修。從某方面來看,這些台灣的佛教中心有點像採購中心、超商一樣,大家都去買東西。然而,聽聞佛法是好的,但是、沒有思跟修是不行的。我發現有些弟子所知道仁波切、堪布的名字,比我知道得還要多。如果大家當作去採購,到處去的行為只是浪費大家的時間,不會讓自身有任何的改變,還不如回到家裡安靜坐下來,好好思考:「這些年來,我的修行究竟到哪裡去了?離我的目標還有多遠?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就比如大家要去高雄,搭了計程車,跑了一公里又回到原地,又換了巴士走了兩公里,又回來。往往返返,不斷換交通工具,就像我們在各宗派之間徘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達到我們的目標?
如果大家到各個中心接受灌頂加持、參加法會,當然,聽聞佛法會讓我們得到加持,可是這跟內心確定目標、選定教派法門來修持是不同的。所以大家可以回家問自己:「我究竟修什麼?是哪個傳承?」
今天晚上,我們所做的就是「聽聞」,聽聞我解說「『覺(chod)』的意義、修習『覺(Chod)』應該有怎樣的發心?有怎樣的目標?」這些都是「聽聞」的部分。
第二個方便是所謂「思惟」的思。在「聽聞」之後引起思考。今天晚上,大家回家後不要立刻上床睡覺,可以思考「『覺(Chod)』的意義是什麼?何謂『內修』?何謂『外修』?修『覺(Chod)』是為了什麼?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知道了敵人,要如何消滅敵人?」這都是今天晚上所聽到的。如果能在睡之前花幾分鐘思考今晚聽我開示的幾個重點,第二天早上起床前可以再把重點想一次。如果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思惟,習慣如此思惟,會變成一種習慣,會變成我們修習及生活重點。這樣的話,其實就在幫助我們進行第三個方便,也就是「修」的部分。因此大家發現到「聽聞」幫助我們進入「思惟」第二個階段,「思惟」很認真進行時,它會幫助我們進入第三個「修行」的部分。
第三個部分「實修」是最難的,大部分有九成九的人都做不到。第一個部分九成九的人都有,第二個部分大概只有三成,第三個部分一百個人裡大概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第三個「修」是在「修」什麼呢?其實就是具體在修第一跟第二個部分。當我們日夜都在思惟聽聞的法教重點時,這些法教重點會非常清晰記憶在我們的腦海,當我們遇到三毒貪嗔痴時,這些法教就會發揮它的功用。「修」的部分是滿難的,就像剛才我說自己面臨很大的考驗,就是要「修」第三個部分,然而不可以因為困難而不修,不然解脫就永遠沒有希望。第三個部分「修」並不是在中心或是床上進行,它常在日常生活、工作場合、面對朋友家人時,它常是在各種各樣互動的人際關係裡用到。當然,我們並不是離開家裡才開始面對,在家裡我們也會造很多惡業,因為身口意三毒隨時隨地都在造業,我們只要身體一動、念頭一起、甚至一開口,無論何時何地都在造惡業或是善業,只要是惡業,便一定是貪嗔痴三毒造成的,即須用聞思修之方便法對治。
假設我們動了念頭想買什麼東西,只要起了念頭,它必定就是三毒的其中一種。這時,我們必須要反省、檢討,檢視我們的心,也只有這樣才能快速去除三毒。如果佛法不能用在生活,便是無用;佛法主要用來反省自身的身口意,用以消滅三毒,如果不能完全消滅,至少把它降低減少。如果一個修行者無法覺察自己貪嗔痴意念的生起,這表示他很多功夫都還沒用上;一個修行人應該能時時刻刻觀察自己念頭是屬於貪嗔痴的哪一個,是屬於粗的還是隱藏的。我們如果越熟練觀察,越是透過思惟得到清晰的記憶,越是熟練這些,就越能清楚認清三毒。
如果運用上述之法,將聞思修運用在我們的生命,如此才能改變我們的習氣,才能消滅或減少貪嗔痴三毒。有些人有錯誤的觀念,認為灌頂、咒語、上師就能幫我們去除習氣,我們就能因此得到改變;其實這些雖然有加持力,雖然有所幫助,卻沒辦法依靠它們完全消除我們的三毒,要消滅三毒,靠自己才是最有效的。
西藏印度的社會習性跟華人的社會習性非常不一樣。華人常會這樣想:認為自己不太需要修行,只要參加法會、有上師在,我們的習氣就會改變,通常不太注重自修;等到發現事情不是如同自己想像一般,就開始抱怨上師、抱怨佛法,這樣的情形在台灣是常見的。在西藏印度裡,我們很少聽到這樣的抱怨,他們認為必須要具備很大的運氣與信心,才能聽聞佛法、接受灌頂;如果接受灌頂後,貪嗔痴的習氣仍沒有消除減少,是因為我們的業力太強,而不會認為是法會無效,或是上師的問題。
聞思修的修行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第三個「修」。「聞」跟「思」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我想大家對於第三個「修」或許還有些疑問,我將進一步解釋。第一個「聽聞」的「聞」,就像大家今天來到中心聽聞上師的開示,教導我們消滅身口意造業種種;之後,大家回家後,再度將聽聞的一切思考復習,甚至在睡前再想一次,乃至於在夢裡也進行思考,這樣的情形便是所謂的「思惟」部分。
關於第三個部分,在華人弟子之間,有太多的是非與八卦,在背後批評誰、說誰的不是、弟子之間互相嫉妒,這情形非常嚴重。弟子之間誤解發生,發生後也不解釋、也不道歉,甚至開始不打招呼,這情形在外面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在中心太常發生。如果聽到或看到這情形發生,不管是有人說了你的壞話、罵你,你因此生氣,這時候就要運用第三個「修」。
當然,如果我們被中傷,別人對我們說了不好的話,我們也許不會生氣,卻會覺得難過。我之前也有分析過,包括害羞、難過、尷尬這些感受都是嗔恨的一部分,例如某某人說了什麼你的壞話,你聽了反駁回去,從此之後大家交惡不再打招呼,可是、修行人應該在聽見中傷或不悅耳的語言時反省自己,自己生氣的原因是三毒的哪一種?分析清楚後把它去除,知道自己不該生氣,並且最好把它忘記、原諒說這些話的人。如此,就能把嗔恨的念頭消除,至少也會將它降低減少,我們如果能這麼做,就是在從事「實修」的「修」。
其實,大多數的人對於「修」都是沒有做到的。我們是修行的人,應該要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是修行的人,應該要比世俗的人更清淨。我們現在都是穿著瑜珈服、拿鈴杵的人,我們的行為應該要跟世俗的人不一樣,應該要比世俗的人更好才對!如果我們穿著了瑜珈服、搖鈴打鼓修了「覺(Chod)」,但是我們的行為跟世俗的人一樣,那麼修行又有什麼用呢?因此,修行者應該有清淨的念頭才對。
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弟子抱怨我的「呸(Phet)」不夠力量?因為疑問「修行了那麼久,怎麼貪嗔痴還那麼多?」其實我每一次都很用力的「呸(Phet)」,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到,不過仔細想想,看來我的「呸(Phet)」沒什麼力量!
大家或許認為我的「呸(Phet)」會將煩惱、習氣都去除掉,其實並不是這樣。我發出的「呸(Phet)」其實是要提醒大家想起自己的習氣執著,然後進一步認清貪念執著,清淨它、並減少它。這才是我念「呸(Phet)」的重點。
如果光靠外在的聲音,就能把我們內在煩惱執著都去除的話,那麼,我們可以請很多上師到101大樓上,用大喇叭發出「呸(Phet)」聲,把全台灣人的煩惱執著都去除掉,這樣不是很簡單嗎?
我發出的「呸(Phet)」聲並不是完全沒有用的,它其實是智慧方便象徵的語言,但是這必須結合弟子的信心才能生效。經典上常說:加持的力量像勾,弟子的信心像環,要兩者都發揮力量,才能勾得住。舉個例子來說:佛陀在世時,祂的叔叔並不相信祂的法教,甚至自創教派與佛陀對立,因為累積很多惡業,他在佛陀面前過世,在他死前地就裂開,他是直接掉進地獄裡,在他死前,伸出手要佛陀救他,可是佛陀卻沒辦法救他。這跟剛剛我所說的有關,雖然佛本身具有慈悲力量,但是對於業障深重又沒有信心的人來說,這種救護是沒辦法發生的。
我發現我的「呸(Phet)」在不丹跟台灣的反應不太一樣。當我在不丹發出「呸(Phet)」時,弟子會非常恭敬地聽;但是我在台灣發出「呸(Phet)」時,例如去年在三重大法會時,我發出「呸(Phet)」,有人在搧風、有人在搖腳,各種輕鬆的狀況都出現,毫無尊敬的心在裡面。因此,信心是可以透過身口意來表示的,當我們用身口意表示信心時,這種重視的態度才能幫助我們。
對於黑忿怒空行母法的修行人來說,剛說到「發心」與「建立目標」,善用「聞思修」三個方便來修黑忿怒空行母法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對於內修的時候,運用「聞思修」來加強內修,我保證大家必定能在短時間內看到自己的改變。
在未來,我會要求黑忿怒空行母的修行者不只在藏曆二十五智慧日與初十的方便日來修中軌而已,特別是那些接受過大灌頂及以「覺(Chod)」為主修的人,都能每天修黑忿怒空行母的法。我會安排短的日修儀軌給大家修,這個短的儀軌大概會從皈依到念誦心咒的部分,直接略過薈供跟護法,直接領受灌頂加持,大概只有兩三頁的儀軌。這樣的話,大概就可以每天修,因為只有二十五日跟初十是不夠的。
生命是無常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大家都在老去。隨著老而來的是什麼?是病痛與死亡。在病痛來臨前,我們應該要把握一切,出離輪迴苦海,至少不要墮入下三道。要解脫的話,光靠灌頂、給薩、財神等相對佛法是無法達到的;即使今生不解脫,等待來世解脫,也需要依靠絕對真理。也因此,我們都要把握時機,進行絕對真理的修持。
如果要從頭詳細講解黑忿怒空行母的法會耗費太多的時間,不比我們直接了解聞思修如何幫助我們改變自己的言行來得實際。透過聞思修改變我們的行為,使我們比其他世俗不學佛的人更好,這才是更實際的作法。如果我們在薩迦、格魯各種不同的教派裡,接受不同更多更高級的法,可是自己的言行卻比世俗不學佛者的言行更不如,這也是枉然。甚至說某個人是堪布,能了解甚至解說五智種種法教,三毒出現時卻無法省察,也無法分辨它是粗的還是隱藏的,他的學習佛法顯然沒有發生效果。
我們知道:任何人都想要快樂,無論是今生或者來世。如果想要得到快樂,勢必要修行佛法了;只有修行佛法,才能讓我們得到快樂;修行佛法得到快樂,這佛法才是有效的。我們日常的貪嗔痴會讓我們造惡業,真正停止造惡業才是最實際的。當然,非常高深的法如果無法實際解除我們的貪嗔痴,那表示它是沒有派上用場;如果我們不會運用,倒不如實際回到聞思修三者去降低消除三毒,藉由消除三毒得到來生或今生的快樂。
因此,我強烈建議敦珠傳承的弟子,不要隨變更換自己的本尊,這輩子好好修持黑忿怒空行母的法,以這個法作為自己證悟解脫的道路。
大家都應該知道,沒有比這個法更高的法,因為它是大圓滿的法,也是絕對真理的圓滿修行。不過這個法日修太長,所以我會編修簡短的儀軌。
中心的理事跟喇嘛也會常請我解釋中心壇城裡的海生蓮師、普巴金剛的法教與儀軌,其實要教也都是可以的,只不過這樣會花費很多時間。加上大家在現實生活也有很多負擔,需要工作、生活。我們不像山中修行的瑜珈士一樣,能有整天的時間修行;因此我們不如集中時間跟精神好好修持一個本尊,以此作為開悟解脫的道路。
我下一次再來時,會跟喇嘛安排教導大家日修短軌。日修短軌大概花十五、二十分鐘,可用鼓也可不用鼓。下次我會安排這件事。
今天的開示就到這裡結束,我會為大家祈禱,希望大家修持黑忿怒空行母的法能夠順利,也不會錯失。
最後,大家一起唱誦法教廣傳祈禱文。
上師:董瑟 噶拉多傑仁波切
時間:2009年5月21日
地點: 台北 敦珠佛學苑
中文翻譯及審定:馬俊國師兄
空行母的內外密意趣
空行母她也擁有更為細密、廣泛的意趣,更趨近於抽象、內在的象徵層次的女性形體,雖然常以女性的樣貌示現,因為在密續的象徵系統中,為了表示殊勝的開悟特質,空行母大多顯現女性形體。
事實上密乘中的空行母,象徵的是一個具足的整體,而不能以世俗化約定的性別差異概念,來看待其所代表的陰性本質。同樣地,也表示上師與空行母是內在形上的實體,基本上每個人的精神層面都兼具了男性與女性本質。
即便空行母表示的空性,也不能與隱現的方便分離開來。智慧與方便的不二,就如同陰性與陽性本質的兼備,難以男女性別作為標準判別,男性行者的內在也具備了空行母的陰性特質──也就是智慧的本性。
因此,瑜伽士在修行時,其女性特質便會以四種手印的方式顯現,四種手印分別是:三昧耶手印、智慧羯摩手印、法印和大手印。而手印的意義,則包含了封緘、誓言、象徵、手勢、姿態、以及空行母或法侶等六種。指超越一切概念、非戲論,清淨無染污的證悟狀態。
與其將空行母定義為人類(指女性),不如理解她是在完美顯現與方便結合時,清淨一切染污之空性本質的展現。
而到了密乘修持的最上層境界,也就是四印最高成就的大手印境界時,空行母已臻化境而不可思議,此時她是空性與光明同體的示現,即是在轉變中、如夢如幻、清淨、含攝一切的明覺在此的上師與空行母定義,已超乎平常、字典中所描述的精神導師與女神化身之意了。
其次,從勝義諦的觀點看來,空行母所代表的是一種最高的證悟智慧,她是對空性直接、不假他物、非概念的了悟,此狀態是無法落於言詮的。
此外,在密乘的修行中,上師、本尊、空行是缺一不可的三根本,也是最重要的教法之一,行者必須淨觀其上師等同於本尊與空行──即三根本總集的化現;而在更高階的密續儀軌中,則有觀想空行母為三根本總集的修持法,此時的空行母更兼具了法、報、化三身的證悟特質,是無形色的真理之身,亦即法身。
就溝通與帶來啟發、證悟能力的層面而言,她是絕妙、莊嚴的受用身,也就是本尊和報身;而在無盡化現以破除我們執著的輪迴習性上,她則展現了難以計數的化身成就。
在空性的狀態中,空行母是三身的俱現。對應於三根本、三身,在密乘有關空行母的修行上,更進一步地分為外、內、密三個階段,
在外密的部份,是空行母顯現的各種形貌,如人或天神、寂靜尊或忿怒尊、她們利益或危害人類;內密的空行母則在資深行者成功轉化自身為偉大空行母(通常是金剛瑜伽母的本尊身)時,方能顯現;而密密的空行母是無形的威力、能量與空性純淨的加持。
以上皆是對智慧空行母在密續上的相關要點闡釋。由此,可明顯看出空行母在藏文中字義、教理和實修上的擴充,以及在修持上環環相扣的縝密架構。
而常見對空行母的定義與詮釋,則大致區分為勝義層次的智慧空行母,以及世間供贊護法類的女性神祇兩大類別,這種劃分也合乎了空行母在入佛前後的定義演變。
但必須注意的是,在此的智慧空行母並非一般所世俗認定的女性概念,因為在密乘,尤其是無上瑜伽中,行者修習一個法門去開展其潛能、尤其是淨光根本心,從每個人都擁有根本心的觀點看,是沒有男女之別的。
五方佛父與其眷屬(法侶),依次是中方的毘盧遮那佛與寧初瑪、東方的不動佛與給瑪、南方的寶生佛與那瑪姬、西方的阿彌陀佛與那札卡嫫、北方的不空成就佛與丹企卓瑪。
五大的本淨狀態展現時,也就到達了五方佛母的成就境界;五方佛父、佛母的教授,事實上就是代表圓滿的證悟──我們身心染污的究竟清淨,以及一切煩惱垢障的淨除。
不管男、女,每個人皆兼具了五蘊與五大的元素,因此就密乘的觀點而言,是沒有男女性別的差異與歧視的,不論男女,如果努力精進修持,都絕對能利用五蘊和五大來證悟成佛的。
且如同五蘊與五大的密不可分,五方佛父、佛母的證悟成就,也是俱時展現的,因此在密續的唐卡上,常以兩性合一的象徵方式來表達,如上師與空行母方便與智慧的象徵,在密乘的修行上是內在、相輔相成的本質,絕非一般人對雙運的誤解與穿撮。
這是一個頗具價值的新概念,其價值在於難以有確切的定義,她包含了一系列的含意,陰性本質、精神融合的剎那、上師的法侶等,而空中舞者的意象,則以在穹蒼中舞動的空行女神,召喚出非物質、翩飛、變形等不令人費解的意趣。
他進一步指出空行母具有甚深的密續神密性,而這個謎團唯有透過灌頂方能揭曉,即是瑜伽士以實證了悟空行真義的方式。除此,太過於概念化地理解,都難免有誤,因為一旦以很好的說法來定義空行母時,她就會成為一個了無生趣的概念。
《藏傳佛教世界》中強調“當研讀無上瑜伽密續時,即便是一個單字也會有好幾種不同層次的解釋……在密續的一個單字或語詞可以有四種不同的意義,這就是所謂的四知解義。”
另外,密乘也提到了另一個詮釋學上的設計,可以幫助我們了解無上瑜伽的經典,也就是六參數,它們是三組對照的定義解釋經文的意義。所以單一名詞即具有許多不同的內涵,必須依其討論的層次與領域而定,空行母的定義也不例外。
四知解義即文字義、普通義、隱藏義、究竟義四種。六參數的三組對照分別為:1、說明與定義參數;2、意欲與無意參數;3、字義與非字義參數。
因為藏傳佛教頗重視傳記的書寫與傳承,在許多重要的祖師或大成就者傳記中,皆隱含了甚深的密意與教法,從外、內、密三種傳記的分類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其撰寫主旨與象徵層級的差異。
外傳主要處理生平中外在的重要事件,包括生、死等;內傳則闡述主角的法教、灌頂與精神進展等,而密傳旨在揭示禪定證悟的經驗,連帶地對空行母身分與內容描述的比例、深淺也會隨之異動。
此外,在傳記中談及不同階段的密乘修持時,因各種不同的密法中有其微細的差異性與復雜性,主要是反映行者的身心狀況和性向的差異,所以空行母所顯現的層級與狀態(法、報、化三身或五大空行母),也會因應而有所不同。
為了分析上的方便,僅擇較具代表性的上師傳承傳記與大成就者傳記中的空行母角色,進行相關的比對與討論。
在現今流傳的教派傳承史中,噶舉派的“金鬘”上師傳承是最廣為人知的一系。稱其為金鬘,乃是因為其中每一位大師都如最上等的金子般珍貴完美,集證悟、飽學和成就之大成於一身,也均能傳予弟子湛深、直指人心的法教,使其頓悟大手印之心性。 (《金鬘》,序8)
著名的密勒日巴尊者,便是金鬘傳承的偉大上師之一,如他自己所授記的,他的聲名將為空行母所遠播。在今日,他的生平故事已被寫成多種不同的文字,對陷於輪迴中的苦難眾生產生很大的撫慰作用。他可能是繼釋迦牟尼佛之後最出名的佛教人物。
因此,從詳述了建立噶舉傳承諸偉大上師的生平事蹟的《噶舉金鬘上師傳承》一書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空行母關於女性上師傳記的外、內、密傳差異,可參考拙文《智慧的女性:試論藏傳佛教之女性上師傳記》,如外密三乘:事部、行部、瑜伽部,以及無上瑜伽部,對空行母的闡釋與觀修法便大有不同。
在無上瑜伽部的三個修行階段:生起次第(Mahayoga)、圓滿次第(Anuyoga)、大圓滿(Adiyoga),或另稱內密三乘:父密續、母密續、不二密續,及其下更為細部的教法、儀軌中,會有極細密的分說與釋義,以因應不同的修持狀態與傳承所扮演的關鍵性角色。
《噶舉金鬘上師傳承》的一開始,描述了金剛總持無盡普被的利他功德──他也被稱為原始佛,位居三界之王及法王尊的金剛總持是三世諸佛、三寶及佛之三身的本質化現,此法身佛常以淨光報身的形式,對證悟的行者示現。
因此,直接自金剛總持報身受持了法教的印度大成就者帝洛巴,就成為藏傳噶舉教派的第一位始祖。依照金剛總持的教授與指示,當一位上師說顯經的法時,他應同時說明佛陀的行誼事蹟。
當他教導密法時,當要詳述編著者之生平。而當他給予實修指導時,便要指出自己上師的傳承。這也是為何藏傳佛教各教派特重上師傳記的原因之一。
接著,我們不妨來看一下空行母在帝洛巴簡傳中出現的時機與情形。首先,是帝洛巴應其父母的祈願,降生在東孟加拉札可城,逐漸長大,有一天家裡來了一位醜陋的女人,對其說道:“放牛、念經,你便會找到空行之預言”後,便消失了。
某日,當帝洛巴在放牛與念誦經文時,此婦人再度出現,對他表示:“你的家鄉在北方的烏仗那,你的父親是上樂金剛,你的母親是金剛瑜伽母,你的哥哥是班渣巴那,而我是你的姐姐賜喜。假如你要找到真正的寶牛,就到菩提樹林裡去,在那兒清淨的空行母持有口耳傳承的法教”。
這個醜陋的女人,是烏仗那空行母淨土的空行母之一,她給了帝洛巴帶有像徵意義的珠寶橋、水晶梯等。上樂金剛是噶舉派的父續本尊之首,金剛亥母則為母續本尊之首。
此處的金剛亥母為上樂金剛的明妃,身紅色、頂有豬首。當其以頂無亥首的形式顯現時,即等同於金剛瑜伽母。烏仗那也就是前述有關空行母淨土的烏仗那國。
關於空行母淨土的由來,係為釋迦牟尼佛三轉法輪、傳下金剛乘的密法時,有成千上萬的女性自蓮師的淨土烏仗那前往聽法,立時證悟佛果,於是被稱為空行母,因為接受密乘的教法時女性遠多於男性,因此空行母的數量遠超過男性的勇父。
於是在那之後,密乘的法教就被帶進更高的境域中──空行母淨土,而空行母也就成為密續的法教之源。、
關於空行母的數量,從益西措嘉佛母傳記的第八章中或可約略揣想,其中描述措嘉在入涅槃之前,對其十一位心子傳法、授記後,在第八天裡,自四面八方湧來了無數的空行母,有烏金淨土的十二類、一千兩百萬忿怒空行母,十二類嗜血啖人的世間空行五百萬五千五百位,更低階的十二類時間空行一千兩百一十二萬……,以及其他各類、難以想像的空行母。
握珊瑚柄的鑰匙,讓他得以順利通過障礙──毒潭、鐵牆和第一道門,進入空行母的淨土。
在這個早先的情節中,空行母即顯現了多重的身分與意趣,她是空行母淨土中的女神、證悟共與不共成就的瑜伽女以及更為明顯的“信差”角色。
勇父與空行母分擔護法的某些任務。空行母是女性菩薩,常常擔任凡夫和佛菩薩之間的信差;而且幫助掃除行者的修行障礙,所以常現忿怒相,一直到魔障被征服為止。
在此處的空行母賜喜,兼具了帝洛巴的法源姐妹、護法與信差的多樣角色,她帶來了空行母口耳傳承的訊息與暗喻(真正的寶貝),並指點、協助發掘秘密智慧寶藏,使他克服求法過程中可能遭遇到的阻礙與困難。
而 Nathan Katz 在《尼師與空行母:有關容格與藏傳佛教的一項比較研究》中,也指出了空行母的影響,在藏傳佛教傳記中普遍以轉捩點的階段出現。此時空行母的現身,會吸引了這位未來成就者的注意力,並創造出一個時空,使舊有的習性模式,若不是遭到質疑,便是被徹底地粉碎。
事實上,正因為她引導了一個全新的視界,而這個視界的經驗似乎能炸裂智識的藩籬與僵滯的心智,是故空行母被形容為遊戲的、捉摸不定的。在帝洛巴傳記後面的部份,可進一步了解這種智識的轉換與空行母的試探遊戲。
姜貢康楚仁波切的《了義炬》中對藏傳佛教各教派最主要的修行基礎四加行的闡釋如下:
就在帝洛巴打開第一道門後,他看到了無瑕空行母外在層次的化身,這些數不清的化身外表猙獰恐怖,且嘴裡發出刺耳吱聲,張牙舞爪地要使他害怕。
但帝洛巴不為所動,而降伏了這些守護教法的化身空行母,之後,出現了報身層次的洛迦羯磨空行母(意為世間事業空行),帝洛巴做了三個降服的手印,降伏了這些空行母的身口意,最後他進入空行母的宮殿,見到了空行王后,先受持了有關氣脈等珍貴的教法,後又接受最殊勝的身、口、意三寶藏的圓滿密續,其間並經歷一番針鋒相對的對答,證明帝洛巴是已得空行授記的瑜伽行者,具有開啟法寶的任運解脫鑰。
之後空行母給予帝洛巴四種灌頂,讓其得到了共與不共的成就。這些智慧空行母還傳予他口耳傳承和心意傳承的法教,共有十三種授自空行母的密續,此時的帝洛巴得大神通,能自在地翔飛於虛空之中。
最後,一位無形的空行母還賜給了他九件法寶,領悟後的帝洛巴婉拒留在淨土,回到人間靜待有緣弟子那洛巴與 Ririkasori 等。以上是帝洛巴傳記中,有關帝洛巴降伏空行母及受持空行母法教的部份。
根據卡塔仁波切的說法,噶舉傳承始於帝洛巴祖師,他由金剛總持直接得到法承。但由更深的層面來說,帝洛巴是經由智慧空行母得到這些教法的。
在金剛總持與帝洛巴之間傳達的是智慧空行母,她擔任橋樑的工作,將教法承遞下去,如此,法教才能在世間弘揚。密續的高深法教是由空行母淨土傳來的,以空行母的語言傳給這位高度的證悟者帝洛巴。
所以在上述段落,有關空行母王后與無形空行母傳給帝洛巴教法、法寶的描述中,指出了智慧空行母的女性智慧本質、最高階的承傳者、法報化三身與密續上師的多重身分。
且隨著形貌怖畏的守護空行母、報身莊嚴的空行母到智慧空行母付法的過程中,一方面象徵了空行母法、報、化三身的次第示現,另一方面也凸顯出空行母對瑜伽行者以啟發、導引、改變心智狀態的關聯作用。
透過與空行母的接觸,直覺的能力得以開展,並顯現內觀;若缺乏了空行母能量的活化,修行將會是平板而智識化的。
因為空行母直接以生活經驗傳遞,而非透過複雜的哲學論辯來傳達,故空行母與密續的教法連結在一起,係因密法直接涉及了身、語、意能量的修持,遠大過於顯教經義的智識運作。
所以當修行者由知性的狀態進入經驗層次的密乘修持時,通常空行母便會首度現身,指引或暗示他接下來的進展方向。而幾乎在所有西藏的聖者故事中,都會有空行母在關鍵的時刻出現,行者與空行母的相遇,往往代表了一種對行者固定概念敏銳、犀利的挑戰。
這個有關證悟的關鍵轉化與打破僵化心智的複雜角色,清楚地顯現在帝洛巴心子那洛巴由學者轉為瑜伽士的尋法過程中。
在那洛巴成為最富盛名的那蘭陀學院院長後,某日,當他在研讀因明學的書籍時,出現了一位具有三十二醜相的老婦,詰問那洛巴是否懂得佛法的真義?並指示那洛巴去見她的哥哥,隨後便化成一道彩虹消逝。
顯現老乞婆樣貌的空行母,是超越概念的本覺智慧,她的醜陋是因為那洛巴一直壓抑與拒絕他內在的這個部份。這位本覺智慧的使者以隱匿的形態出現,是因為那諾巴一直蒙蔽自我,認為自己真正了解佛法,孰不知他只是不斷在建造智識和條理化的迷宮罷了。
而婦人的三十二醜相,讓他了解到輪迴之負面特質的內、外、密層意義,就外義而言,它代表三十二種產生輪迴痛苦本質的粗細因果;就內義來看,它代表三十二種身心的染污;而就密義來說,它像徵三十二輪脈中的三十二種行氣。
受到啟發的那洛巴,於是散盡全部資財,婉拒那蘭陀學院五百班智達的挽留,決心離開、去尋找圓滿證悟的上師。接著他受到空中傳來聲音的指點,在花布屍陀林誦持七十萬遍的上樂金剛咒語後,有兩位空行母示現,給予那洛巴授記。
從授記的預言中,那洛巴了解到帝洛巴曾經七世都是他的上師,於是他辛勤地找了一個月,卻一無所獲。
在他心生懷疑後,又聽到空中傳來的聲音,鼓勵他繼續找尋,先後經歷了十二次的考驗,分別是遇見了斷崖邊的痲瘋婦人、長滿蛆的狗、敲打他人頭的男士、用劍砍人腸子的男人、清理人內臟的男人、王國與拋棄那洛巴的公主、正在持弓打獵的獵人、燒蝨子的乞丐、釣魚的老婦、殺父母的人、獨眼國的獨眼人。
最後,遍尋不獲的那洛巴悲傷地想要自我了斷時,空中又傳來了聲音,在那洛巴仰天祈請後,帝洛巴終於現身,收那洛巴為徒。帝洛巴之所以遲遲未現身,是因為希望藉由試驗的過程,讓那洛巴意識相對地,轉化這一切、清淨了所有染污後的佛陀,就顯現圓滿的三十二相隨形好。
這些考驗均是帝洛巴或空行母的化身試探,每個段落皆為了彰顯內在的象徵意義,破除那洛巴的我執與概念,並非一般的世俗現象。
概念上的束縛與成見,但因為缺乏與空行母的關聯,無法了解其超越二元對立的象徵語言,那洛巴仍是以自我來行事,也就一直無法親見上師,而陷入世俗二元概念的幻境之中,最後那洛巴放棄掉對自我的執著,向虛空懇切地祈請後,方得才親見上師(雖然先前他在概念上已經知曉了)。
而對邁向證悟成就之道的行者來說,象徵著空行母的女性角色,提供了首次瞥見不二實相的機會,揭顯現象界的空性本質,展現如魔術般幻境的舞蹈。
這些經驗可能與某位特殊的女性有關;也可能以連續遇見多位女性的方式,來顯示空行母的智慧;乃至(智慧空行母)不曾化身為任何女子。
在那洛巴傳記中的空行母,曾至少出現過兩回,很明顯地符合了轉捩點的關鍵角色:
第一次是老婦人對那洛巴的詰問,意味著空行母引發他對智性與世俗成就的懷疑,轉而展開真正求法的艱辛旅程;
第二次是那洛巴在屍林墳場苦修後,兩位空行母現身、授記,讓他知道自己宿世的有緣上師。
由此可知,空行母化現的方式頗為多元、奇特,她可以在密乘行者的禪觀、夢境中顯現,也可能以凡夫之身、乃至動物(通常是母狗)的形式出現,為的是不拘在任何時刻現身,闖入當時的情境中,測試、撼動未來成就者並阻絕其習性;或是幫助密乘行者斬斷妄念,轉以能量的修持生起。
此外,在屍林修行也具有復雜的象徵意義,除了與施身法傳承的斷除我執有密切關聯外,忿怒空行母的能量也與墳場的黑暗、怖畏意像有關,瑜伽士必須通過忿怒空行母的試煉與遊戲,視這些境象為空性的幻化之舞,方能在密乘道上有進一步的提升。
如帝洛巴首度遭遇挑戰時,以無畏的能力折服了空行母,直達法性的宮殿;相對地,那諾巴一再地延誤、錯失良機,乃是因為他仍停留在二元化概念的狀態,無法洞視空行母試探的幻象,難以與空行母(超越一切概念)的智慧能量產生連結的緣故。
但要與空行母的能量接觸,“有時是很駭人的,且總帶著危險性”,但“在成就者的傳記中,呈現出這些勇敢行者真正去尋覓空行母的經過。為此,他們常歷經險阻,並造訪墳場與屍陀林。”
而墳場與屍林所代表的象徵,即是修行者自我的死亡,以進一步地融入空行母“無我”的智慧空性中。又為何與空行母的直接接觸,會被形容為“歷險”?主要是因為“這些偶遇通常帶有一種基礎的、實修的內觀特質,而這種特質又是尖銳與忿怒的。這是黑暗女神本初的粗糙能量,往往一個清淨的密乘行者必須接受自己內在的黑暗面後,才能在密乘道上有進一步的斬獲。正因為如此,忿怒空行母常與血、肉有關連。”
而“即便似乎是處在非道德的情境下,一個密乘的行者也可以、必須直接轉化這個負面的狀況,而不是去逃避。”所以那洛巴在離開那爛陀寺後,最先的過渡便是到屍林苦修、持咒,再通過一層層的考驗,逐漸脫卻概念化的意識分別後,才得見上師──與空性智慧不可分離的方便。
在那洛巴心子馬爾巴的傳記中,更可以看到他類似於那洛巴的歷險遭遇──渡過毒潭、耗盡家財,及空行母的授記、襄助與關鍵性轉化的描述。
較為明顯的部份,是馬爾巴第二次前往印度求法時,去找上師之一的益希寧波,有一位服侍益希寧波、出身低賤的婦人,用手中的大水瓶給馬爾巴灌頂,為其消除了一切障礙妄念,使他見到了所有密集金剛的本尊。
隨後益希寧波出現而給予他四灌頂和其他殊勝的法教。這是馬爾巴與空行母的第一回接觸,空行母消除了他接受高階密法的障礙。
之後,又有一次,當馬爾巴再到印度南方探訪另一位上師喜哇桑波,在後者滾燙毒潭中的小島上一同共修薈供時,出現了一位帶著死屍的婦人,她從頭頂把腦殼切割下來,將喜哇桑波的尿和死屍的血混合盛在一起,她將此三昧耶甘露供養眾人。當拿到馬爾巴跟前時,甘露沸騰了起來,向裡一探,馬爾巴看到了《大幻化網》的咒字,並了悟其咒語之深義。
此外,馬爾巴還在空行母的引導下,前往另一位上師梅紀巴所住的焰火山屍陀林,得到殊勝的灌頂,顯現各種成就的兆相;又再到水樹鬘,自骨飾瑜伽女處獲得了四座金剛教法。
而當馬爾巴在印度住了二十年,將要回到西藏前夕,他去參訪聖地並向上師辭行途中,又有幾次空行母的示現,或給予灌頂(在恒河邊的Paciltra ,於果園親見甘露光傳承的十五位圓滿女性本尊)(《金鬘》,207)、或給予預言和加持。 (在尼泊爾Ramadoli 屍陀林修薈供後,空行母在夢中授記,言明在他回藏的路上不會有任何障礙。在此,可以對照前述的印度教伽梨女神扈從荼吉尼的嗜血形象,但其負面的、恐怖的特質在進入密乘,轉化為忿怒空行或護法的過程中,已被轉化為正面的、幫助行者破除我執的象徵性教義。)、以及在夢中將他置於車座上,飛到南印的Shri Parvara,接受了大成就者薩惹哈的大手印教法。
從上述馬爾巴的傳記中,有關空行母的種種示現與引導、協助、灌頂等作用,乃至以忿怒相破除我執的驚人描述,同樣可作為嗜血忿怒空行母(智慧空行母)不拘形式化現的對照說明。而在馬爾巴心子密勒日巴的傳記中,也不乏類似的情節出現。
從噶舉派的上師傳承傳記中,顯見空行母化現情形的敘述,在其他教派的上師傳記中,也有諸多對空行母與成就上師之間互動關係的描寫。
例如薩迦派法教根源、印度八十四大成就者之一的勃哇巴,便是自巴契囉竹空行母處受持了法教,傳法的過程,是空行母將他吸進了右鼻孔,讓他進入她的體內……在一個吸氣之間,他得到身、語、意、功德、事業的五種灌頂,也接受到了完整的教法。
另外,寧瑪派祖師蓮師的五位法侶,皆是金剛亥母(智慧空行母)的五位轉世化身,以及在寧瑪派最偉大的上師龍欽巴尊者與吉美林巴尊者的傳記中,也都有不少空行母示現、指引其開啟伏藏的描述;
尤其是寧瑪派歷來的掘藏師,皆與空行母守護的伏藏有密切的關連,從Janet Gyatso 所著的《自我的幻影一位西藏大師的密傳》,所引用兩本吉美林巴尊者親撰的密傳《水中月舞》與《空行的殊勝秘語》中,亦可發現與空行母有關的豐富資料,特別是《空行的殊勝秘語》,是尊者記述他在尼泊爾的大佛塔,親見智慧空行母授予龍欽心髓伏藏以空行密語寫成之法本,以及其後如何弘揚此法教的經過。
綜上所述,空行母以多種形式顯現,擔任密續修行艱辛道上獲得證悟成就臨門一腳的、啟發與協助的伙伴,據Katz 的統計,在印度八十四位大成就者的傳記中,有空行母為伴的便有五十六位。
此外,有關薩惹哈由大學者轉變為密乘瑜伽士的過程,與那洛巴有幾分近似,他在市場遇到了一位出身低賤的化身空行母,無視眾人的爭議,尊其為上師。
有一回在這位婦人煮咖哩蘿蔔時,薩惹哈入定了十二年,出定後因為這位空行母的點化,才真正放下概念的分別。
還有許多空行母轉世的化身,如那洛巴的佛母尼古瑪,建立了著名的《那洛六法》傳承;蓮師的主要心子與佛母之一的益西措嘉,傳承了所有蓮師的法教、埋藏伏藏與預言藏傳佛教的興替;瑪爾巴證得虹光成就的佛母達媚瑪;以及創建了藏傳佛教施身法傳承的瑪吉拉尊… …等等。
而從Katz 對密乘成就者傳記中空行母主要作用的歸類,或可做為本文探討空行母在上師傳記中角色、常見主題的總結,他整理出空行母在成就者傳記中的特點,計有:
1、對成就者產生啟發與指引;2、直接或間接地給予成就者灌頂;3、充當成就者的功德主;4、成就者能力的來源;5、伏藏的守護者;6、成就者自傳的主角。從上述舉證的噶舉派金鬘傳承上師傳記中,亦可與Katz列舉之六大主題相互對照。
結 語
不管是在男性上師傳記或女性上師傳記的敘事中,依循或分類的重點並不在於性別的差異,因為在密續的修持中,既已超越了世俗的概念,對於性別、階級、身份之分也一概跨越了。
且依據究竟空性或三身的教授,男性或女性只是本質上的能量代言,僅是世俗諦層次的方便詮說,在根本上並無分別。
若仔細分析藏傳佛教上師傳記的書寫體例,除了外、內、密傳的分類外,其敘事上有一共通的成規:皆在描述一位凡夫如何發心出離塵世、面對修行中種種的內外困境與障礙,終於自輪迴中解脫並利益無數眾生的過程。
在這些過程中,空行母的示現、指引、點化乃至成就者領悟到自身本具的智慧空行母三身本質,可殊途同歸地指出了某種根本意旨——也就是眾生佛性湛然、平等無別的共通性。
在論述中強調出空行母的女性特質,無非是希望在面對質疑女性證悟能力的說法時,能藉以反駁與澄清,闡明佛性本無性別差異的實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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